诊所的百叶窗漏进细碎的秋阳,我望着墙上罗杰斯的画像出神。昨天女儿又寄来最新的广场舞服设计图样,那些夸张的荷叶边总让我想起三十年前在教堂广场教人跳交谊舞的日子。
"陈医生,我是不是特别失败?"王女士第三次调整她的爱马仕丝巾,香水在空气里结成焦虑的网。她的指甲油是当季流行的雾霾蓝,却在边缘处剥落成残缺的月牙。
我注意到她将Gucci手包反复开合了七次,皮质摩擦声像某种求救信号。人本主义的要义在于共情而非诊断,我让声音保持湖水般的平静:"能具体说说最近困扰你的事吗?"
"上周米兰时装周落选,这已经是第三次。"她突然扯下丝巾,露出锁骨处暗红的抓痕,"夜里睡不着就画设计稿,天亮时发现全是教堂彩色玻璃的碎片。"她的眼泪突然砸在Céline连衣裙上,晕开深色痕迹,"客户说我设计的东西既不商业也不艺术,像个四不像。"
我递过纸巾时触碰她冰凉的手指,职业倦怠往往伴随躯体化症状。诊室外的教堂传来管风琴声,暮色里飘着桂花香。"要不要试试职业价值观卡片排序?"我打开木盒,"选十张最符合你内心的词条。"
她的手指在"社会影响"上方悬停良久,最终把"经济报酬"卡扔回盒底。当"审美表达"和"独立性"并列首位时,我听见她急促的呼吸突然放缓,像涨潮后的沙滩找到自己的纹路。
第二次咨询:职业价值观的梳理
第二次咨询时,王女士带来了她的设计作品集。翻开厚重的画册,每一页都充满了她对时尚的理解和追求。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迷茫和不安。
"陈医生,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低声说道,"每次设计时,我都在想客户会
第一次咨询:焦虑的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