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谙看到其中一个黑衣贼人已搭好了箭,赶紧后退,谁知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滚去,似跌进了一个深洞中,直到身下传来一阵柔软的感觉,他才止住了滚落的趋势。借着微弱的光线,他赫然发现,身下竟躺着咏琴和赋棋两人。
姜谙又惊又喜,惊的是三人竟然一同落入了深洞,喜的是在绝境中找到了一线生机。他顾不上腿部传来的剧痛,急忙喊道:“咏琴哥哥,赋棋哥哥。”
可是,无论他怎样呼喊,两人都没有任何回应,一探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姜谙忍不住哭了起来,心中充满了绝望,为什么有了生的希望,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忽然,一个东西砸在姜谙身上,他惊恐地望向洞口,以为是黑衣人来赶尽杀绝,却惊讶地发现洞壁上有一只猴子攀着大树的根茎倒吊着,正歪着脑袋好奇地望着他。
猴子的出现提醒了他,既然绝处逢生,怎能如此泄气。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已折了一条,根本无法动弹。猴子又丢了一个东西砸向他,借着微弱的光,姜谙看到那是一个果子。逃命奔跑了那么久,他早已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便迫不及待地掰开果子尝了一口,却只尝到了又酸又涩的味道。
“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姜谙苦涩地笑了笑,朝着猴子晃了晃果子表示感谢。猴子以为他在挑衅,又接连朝他砸了几个果子,然后迅速爬出了洞穴。
姜谙掰开果子,将果汁滴进咏琴和赋棋的嘴中,又摸了摸两人的身体,仔细检查着伤口。随后他又毫不犹豫地脱下里衣,将其撕成细长的布条,为两人包扎。一切妥当后,他如释重负,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了下腿,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时,便听到了那一声声呼喊。
经过短暂的休息,赋棋微微转醒,虚弱地说了一句“太好了,王爷来了”,人又昏睡了过去。
姜谙朝着洞口扯开嗓子大喊,奈何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柳喜喜因脚伤摔在地上,知春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眉头紧蹙道,“王爷,让苏家公子替你止个血吧,你这样如何去寻王妃?”
“他受伤了,他一定是受伤了,他是因为我才会被贼人惦记,都是我的错。”柳喜喜在这一刻才如梦初醒,真正明白了柳禧禧为何不敢向姜谙表露心迹。
柳禧禧武功高强,尚且不敢轻言能保护好姜谙,她又何来的勇气将人拖入这无底的旋涡里。
苏礼杭看不下去了,怒道,“对,你既然知道错了,为何不好好保护自己?等寻到了闲王妃,他见到你这副模样,难道不会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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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喜喜紧咬着牙关,不再说话,苏礼杭小心地脱去她的鞋子。由于柳喜喜嫌弃靴子累脚,只穿了一双薄底的单鞋,而她踩中的又是极其尖锐的木刺,伤口虽不大,但出血量却不少。
苏礼杭小心地用药酒清洗着柳喜喜的伤口,一边说道,“忍着点疼,很快就好。”
柳喜喜默默地歪着头,强忍着疼痛,只是一想到姜谙遇险,她便不觉得这疼算疼了。
“你的鞋太薄了,走山路极易受伤……”苏礼杭话到一半,他见柳喜喜根本没在听,便不再说了。
知春道,“王爷,穿我的鞋吧,我脚虽大些,但鞋底厚实,不易受伤。”
柳喜喜摇头,“不行,你受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