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声声合上奏章,劝道:“要不要派太医去瞧瞧,莞嫔龙胎要紧。”
皇上语意淡淡,冷漠道:“不必了。”
吕声声止了话头,将折子放在一侧,取了其他的奏折读了起来。
只是这次读着却是心不在焉,日日闻着寿康宫与养心殿的熏香,吕声声纵使有着解药,日日下来也是难受,华妃当真敢爱敢恨,昔年皇上与太后堕了她的孩子,日日闻着欢宜香,现在华妃以牙还牙。
寿康宫与养心殿的熏香虽不同,可中都掺杂了使人虚弱之物,是从前西北的秘药,皇宫中识得的太医寥寥无几,太后本就年长,体弱多病,而皇上,金丹、羹汤、熏香,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得。
章弥每日给皇上诊脉之时常常慌张不已,因为皇上身子虚空,时日无多,吕声声用着前朝与宫中安稳为由,让章弥瞒下此消息。
吕声声凝神读着奏章,余光瞥见那份被孤零零搁置着的奏折,只怕此刻果郡王已经派了人前去为甄远道医治了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京城什么样的贵女没有,不过年少时的惊艳便值得果郡王抛弃一切,吕声声不懂情爱,自是不能理解果郡王的做法,却也乐见其成,与他做了交易。
皇上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已经隐隐渗出汗渍,吕声声拿着帕子轻柔擦拭,皇上目光柔和的看着吕声声。
听着吕声声嗓子有些干哑,指了指茶盏,“皇后润润嗓子罢”,便自己随手拿起一封奏折看着。
俶尔皇上脸色沉了下来,捏着纸张的手微微发抖,目光如刀看着奏折,外头雷声炸响,雪天打雷,可不是什么好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