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怀秋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把那个药瓶递给了的衍之,并嘱咐道:“每日涂抹两次,忌辛辣。”
怀秋想了想,还是拟了一个药方给衍之。
衍之点点头,先走入屋中去照顾迦夜。
茯欢则注视着怀秋,同他走到院中,再过一些时日就要到春节了,这几日有些冷,怀秋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青衫。
“谢谢。”
怀秋的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他拧起眉来,微张了张唇,却是没有言语。
他不喜她这般生疏客套。
“公子,你醒啦!”
屋内突然传来衍之的声音,茯欢抬起步子准备去看看迦夜,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看向怀秋。
“天有些冷,你回去记得多添一件衣服。”
怀秋眼睫一颤,丝丝暖流漫上心头,他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腕。
茯欢有些诧异,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须臾,怀秋略勾了勾唇角,宛若枝头上那一撮洁白的霜雪,清雅出尘。
“你也是。”
直到他离开明月阁,茯欢都没有回过神来,被他握住的手腕似乎还留着一点余温,无声提醒着她。
刚才,他是笑了吗?
她敛下心绪,走入屋中,猝不及防间撞入了迦夜澄澈的眸子里。
迦夜躺在床榻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衍之识趣地退了出去。
茯欢坐在他的床前,担忧地问道:“身体可有不适?”
见他没有反应,茯欢便以为他身上哪里不舒服,立马慌了。
指尖刚触碰到他的肌肤,就被他的掌心包裹住。
迦夜的嗓音有些干涩:“为何救我?”
茯欢觉着他这话是明知故问:“你是我流衔王府的人,你若出了事,流衔王府的面子往哪搁?”
迦夜的手劲骤然一松,喃喃出声:“只是为了顾及颜面吗……”
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此时却好像收敛了锋芒,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失落之感。
他原以为她是因为在乎,才会闯入北堂府。
如今看来,她做这一切,对他的所有关怀都只是为了流衔王府的颜面吗?
迦夜顿时心下郁结,如同困顿之兽一般,找寻不到出路。
“自然不是。”
迦夜猛地侧过头来,不想错过她面上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