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还好今日你在,谢谢你陆绮。”裴乐之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只因她方才总想到那句“做鬼”,心中惊骇,虽然这事其实跟她万分不相干,但她不知为何,就是惊惧不已。幸而想到陆绮武功高强,陪在身边,裴乐之也安心不少。
“能保护小姐,是属下的荣幸。”陆绮轻声笑了笑,继而又皱起眉头,“小姐方才那么惶恐,是不是我离开的时候,那乞儿对小姐胡说了什么?”
裴乐之叹了口气,却是开口问道:“那个……陆绮,等会儿我想把车帘拉开,你继续驾你的车,我看着你就好。” 深夜书屋
陆绮应声:“好,小姐不必害怕,陆绮一直在此,誓死保护小姐。”
裴乐之突然捂耳惊叫:“啊,陆绮你不要说那个字!”
陆绮皱眉一想,忽然明白了裴乐之是在怕“死”字,他应道:“好,属下不说便是。只是小姐刚刚发生了何事?还请告诉属下,让属下为您分忧。”
裴乐之默默往陆绮的方向挪了挪,而后她又看了看空荡荡的马车内部,咽了咽口水:“不敢说,我现在都想控制自己的脑子,让它不要去想,可我控制不住啊,啊啊啊,我好怕啊,陆绮,我满脑子都是……都是……”
“小姐别怕,陆绮就在此,不离小姐半分。如若小姐不怕冷,可以坐到我旁边,如此可行?”
“好好好,我不怕冷,我也不怕鬼,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裴乐之哆哆嗦嗦地坐到陆绮身边,在马车颠簸的一瞬,伸手拽紧了陆绮的衣角。
后面的路程,裴乐之因着陆绮在一旁,也安心许多,慢慢将乞儿的话转述了出来。陆绮听后也是沉默,安慰裴乐之道冤有头债有主,小姐是有福之人,那人做鬼也不会沾上小姐。
裴乐之苦着脸道俗话说怨气生恶鬼,她就是怕啊。
陆绮便笑,说他手上的剑煞气极重,恶鬼什么的来一个砍一个。
裴乐之被成功逗笑,氛围一时也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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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日和沈是真重提此事,裴乐之才突然惊觉,她怕的既是烈夫死前那句“做鬼”,也不是那句“做鬼”。
正如陆绮所言冤有头债有主,她虽是对鬼神之说有些敬畏,但今日瞒掉那句悲哀万分的死前愤慨之言,裴乐之才明白,她为之头皮发麻的,是烈夫不得自主的命运。
然而她的第一反应,竟是为妇人开脱。
此刻走在裴府花园小径上,裴乐之突然觉得身后凉嗖嗖的,她又叫一声:“陆绮!”
陆绮的声音憋着笑,从旁边传来:“小姐我就在这儿呢,您这几日让属下一直跟着您,您忘啦?”
裴乐之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我方才跟沈夫子聊天,说到了那烈夫的事,所以有些失态,你见谅见谅。”
“小姐说的是哪儿的话,况且……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