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植恭敬地应道,他微微低着头,目光却紧紧跟随着面侧之人——吴书韫。
他见过吴书韫的各种模样,每一种都如同刻刀在他那沉寂已久的心上划过,使得那颗本如古井般平静的心缓缓跳动。
他暗暗发誓,定要为吴书韫除尽一切阻碍,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绝不退缩。
宫道的角落里,光线昏暗得如同夜幕提前降临。
汪植悄悄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宫女,那钱袋的布料有些粗糙,却装着满满的“诚意”。
“公公放心,那孩子活不过一个月。”
宫女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这宫墙里的砖石听了去。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钱袋,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有贪婪,也有一丝恐惧。
“嗯。”
汪植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可他的眼神却如同寒星般冰冷。
汪植转身,迎着清冷的月光走在宫道上。
月光洒在宫道的青石板上,泛着惨白的光,四周红墙的阴影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巨兽,正缓缓地朝着那宫女吞噬而去。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钱太后不知何时从暗处走了出来,她一身华服,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亲近的冷意。
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李泰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他是李贤之子,被视作接班人。
钱太后将他带在身边教养,期望他能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
“明白了吗?李泰。”
“孙儿明白了。”
李泰抬头身上再也无风尘气,多了阴恨。
一个月的时间缓缓流逝,如同沙漏里的细沙,一点点地漏尽。
宫墙内似乎一切如旧,可又仿佛有什么在暗中悄然改变着。
朱见深在第十八次被内阁拒绝后,传来李贤病故消息。
万安已进入内阁,争内阁首辅对象是商辂。
决定权在朱见深手上。
朱见深玩弄墨块,万贞儿替他铺宣纸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