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公主见她哭了,心想她确实是没门路才找到自己的。自古打官司哪有不靠权钱二字的?
因而叹道:“听你说了你姐姐的事,让我想到一桩旧事来:我幼时有一乳母,待我极好的。可忽然有一天,她的丈夫来到府里,把她带走了。我那时候还小,不懂这些,就求母亲把她要回来。
我母亲笑话我说“自古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她丈夫带走她是天经地义,哪有要回之理?”可我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只是因为那个磋磨她的人是她丈夫,所以就没人肯为她出头……”
尤三姐听出她话语中的松动,连忙抬起头来,又去求她:“求殿下帮我救我姐姐!我在这世上只剩她一个亲人了,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在苦海里挣扎……”说着便给公主磕头。
这一番动作下来,她脖子上的伤口被撕裂了,绷带上又渗出殷红。
靖南公主本在战场上见惯了鲜血的,此刻见她自己弄成这样,心中却也有几分怜悯。
于是,不再逗她,懒洋洋地道:“你带你姐姐去顺天府,就告那贾瑞不孝,气死祖父母;且又在孝中聚赌、狎妓,请求判离。我会派人给那顺天府尹打招呼的。”
尤三姐听了,喜出望外,连忙对靖南公主磕了几个头。然后再由那女官将她带出。
贾琼在外面等了大半天才见尤三姐出来,看到她满脸激动的神情,知道事成,带着她回到林府。
“既然有贵人相助,这事就好办了。我去庄子上找他们家附近的乡亲来作证,找讼师去衙门递诉状;你在家守着你姐姐,贾瑞来闹,不要跟他讲理,叫护卫打出去就是了。”贾琼一边对尤三姐交待着,一边收拾东西要走。
尤三姐感激地道:“琼大哥,多谢你了!因为我们姐妹的事,让你费尽心力。叫我如何报答你呢……”
贾琼听了,只是一笑:“咱们都是亲戚,何必说见外的话。琏二嫂派我来保护你,我自然不能有辱使命,否则回去怎么跟她交待?”说着就出去了。
尤三姐立在当地,心中感慨万千。
鸾姐儿此时正和尤二姐的女儿一起玩耍,这孩子梳洗过后也是眉清目秀的,只是太过瘦小,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