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官听了,也不答话。只是把自己带来的包袱打开,将棉衣拿出来,给他穿上。
宝玉此时才想起来,原来这个女孩就是当年在蔷薇花下划“蔷”字的那个龄官。
宝玉他们就走到门口,给他们俩留出空间来叙旧。
不禁又问贾芸,贾政等人如今是怎样的情形。
贾芸叹道:“还没判下来呢!但已经发了话,要交二十万两银子才肯结案呢!如今凑的这些不过是零头……”
宝玉听了,半晌无言。心里自责自己无用,闹了这几年也没攒下多少钱来。
这时,茗烟把脑袋凑了上来:“晴雯姑娘那里收着爷五百两呢……”
宝玉摇头道:“那是给胭脂坊采办材料和日常开销用的,何况她们也要生活。不过是杯水车薪,拿了来也没多大用……”
贾芸劝他道:“好歹凑一凑吧,积少成多嘛!难道真要在牢待带一辈子?叔叔不为自己想,也得顾及着老爷那边,他上了年纪的人了,如何受得了这罪?我们两口子也出五百两吧,我再回去找族里人凑一凑。”
宝玉听了大为感动:“你们上年刚添了孩子,用钱的地方也多呢,何苦又搭在里头?”
贾芸笑道:“叔叔不用管,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于是问明了晴雯等一众女孩子的住址,便带了龄官要走。
贾蔷道:“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地方不好。”
龄官扭过头道:“来不来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说着头也不回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