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刘蕃

剑刃寒光凛冽,仿若冬日冰川乍裂,吞吐着赤色微光,恰似隐匿于暗处的绝世凶兽,偶尔露出獠牙,让人不寒而栗,只一眼便能感知到其中隐匿的无尽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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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恢宏巍峨、雕梁画栋的宫殿深处,四下静谧得仿若真空,唯余角落里燃油灯芯偶尔的噼啪轻响。

殿中的牛油巨烛明明暗暗地摇曳着,光影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晃荡、跳跃,映出斑驳陆离的图案,恰似群魔乱舞,为本就阴森压抑的氛围添上几分诡谲。

一人一袭玄色长袍,负手静立,身姿高大挺拔,周身散发的冷冽威压仿若实质化的寒雾,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让这暖意全无的宫殿更添几分森寒。

深邃双眸紧锁掌心,那里静静卧着两枚破碎灵珠。

往昔,这灵珠圆润通透、灵光四溢,是无数人觊觎的稀世珍宝,如今却光泽尽失,仿若两颗蒙尘的普通石子。

仔细瞧去,灵珠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裂痕,恰似干涸大地被烈日烤出的干裂沟壑;

丝丝缕缕的灵力,宛如濒死之人吐出的最后一缕气息,从那蛛网裂缝中艰难逸出,还未及成型,便消散于无形,消散在这寂静冰冷的空气中。

就这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目光仿若两把炙热的利刃,似要将灵珠灼烧、洞穿。

时间仿若凝固,漫长的死寂里,殿中唯有他愈发粗重、急促的呼吸声,打破这份压抑的静谧。

那呼吸声仿若负伤野兽的低喘,满是不甘与愤懑。

此时,灵珠破碎,在那一瞬间仿若无数怨灵在厉声哭嚎,又似是命运无情的嘲讽。

那唤声钻入耳膜,搅得他心烦意乱,心头的阴霾愈发厚重。

良久,他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缓缓开启,嗓音沙哑暗沉得如同老旧风箱在寒风中艰难拉动,一字一字艰难地挤出牙缝:

“该死!是谁干的?”话语间满是懊恼与愤懑,尾音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那是怒火与颓然交织的颤音。

“这下可难办了!”他猛地提高音量,声浪在殿内撞出回声。

“费了诸多心力谋划布局,眼看到手的神兵就这么没了,往后的路…”

后面的喃喃自语戛然而止,被他狠狠咬碎在齿间,隐没无声。

刹那间,一股浓烈至极、仿若实质化的肃杀之气从他体内轰然爆开!

殿内烛火狂舞、摇曳欲熄,周遭摆件被震得簌簌作响,似是奏响一场风暴来临的序曲,预示着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掀起。

而窗外的狂风,裹挟着沙石,仿若也感知到这殿内汹涌的杀意,愈发肆虐,好似要将这宫殿连根拔起,一同卷入无尽的混沌与黑暗之中。

那人影抬手,冷厉出声:“来人啊,准备备客。”声音仿若寒冰冷刃,在空旷大殿内撞出回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紧闭多时、仿若铜墙铁壁的宫殿大门,“轰”的一声被猛然踹开!

厚重门板狠狠撞在两侧墙壁,震得砖石簌簌掉落,扬起大片尘土。日光裹挟着外头的凛冽寒风,如汹涌潮水般灌了进来。

尘土渐散,只见门口逆光处,三个身影昂然而立。

为首一人身着一袭张扬夺目的赤袍,烈烈衣角随风而动,仿若周身环绕着跳跃的赤色火焰。

他身姿矫健挺拔,如同一棵苍松傲立崖巅,历经风雪却愈发刚劲。

浑身散发着久经杀伐的浓烈肃杀之气,仿若刚从尸山血海中踏出。

双眸仿若寒星,幽冷锐利,寒光迸射间,正警惕无比地扫视着殿内每一处角落,但凡有一丝异动,想必都逃不过这双鹰眼。

其身旁之人一袭玄色黑甲,甲胄质地厚实,幽光流转,镌刻其上的古朴纹路仿若隐匿着神秘力量,每一片甲叶都贴合身形,尽显精悍利落。

他面庞冷峻坚毅,仿若刀削斧凿,周身气息沉凝如渊,透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手中紧握着一杆长槊,槊尖寒光闪烁,似在渴望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