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檐哂笑道:“走的真是时候。”
程榆汌盯赵管家:“老赵,怎么回事?”
“葛医生…他好像跳槽了。”
程榆汌眼神如鹰,从赵管家的脸上扫到手上。
老赵手心冒汗,腋下洇出两团汗湿。
“大哥。”程斯樾举手,规矩得像个小学生,程斯檐想笑,但忍住,示意他说话。
仗着大哥纵着他,正好有旧账未结的程斯樾道:“这题得问咱们的好大侄程堂。咱爸不做人,程堂非得推他一把。这下好了,全国人民都知道爸不是个人。我们还得跟着爸一起丢人,我丢人丢成这样,我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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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别太过分!”程榆汌的眼眶被小儿子的阴阳逼出酸涩,他伸出手指着程斯樾,“我手里的股份,你别想要!”
程斯樾双手插兜,遽然起身,居高临下审视年近八十的老父亲。
“我不稀罕,”他说,“你留到地府用吧。记得贿赂阎王爷,否则阎王爷看你不做人,下辈子也不让你投胎做人。”
程榆汌脸上皱纹变形,喉咙像被砂轮滚了一圈,破碎的、沙哑的声音涌了出来:“逆子——!!!”
“啊对了,”程斯樾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对程斯檐说,“大哥,我结婚了。”
纵使弟弟对父亲不敬,程斯檐这个当大哥都未觉不妥,毕竟父亲曾对母亲那样,弟弟恨他很合理。
可在听闻弟弟婚讯的那一刻,程斯檐腾地起身,满脸荒唐:“你说什么?”
“你有弟媳了。”程斯樾转身要走。
程榆汌恍惚间听到“结婚”二字,强忍住脑子炸掉的冲动,出声喊他:“不许走!你说清楚,跟谁结婚?!”
“程墨。”
话甫出口,大宅里鸦雀无声。
程榆汌脑子像被乱箭射穿:“哪个程墨?”
“我家的程墨。您不也见过吗?”
听到这个名字,连大哥程斯檐脸色都变了。
一旁的赵叔,和几个在程家工作多年的老佣人眼珠子噼里啪啦掉到地上。
只剩新来的私人医生眸光中透出清澈的愚蠢:程墨,谁啊?
门外,响起一道仓皇的女声:“禽兽!你跟亲侄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