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念书了?”程斯樾喉结一滚,连问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某个女孩子不高兴。
程墨一愣,捧起手机,仔细看屏幕中的男人。
他坐在包厢中暗影中,氛围灯偶尔打到他的侧脸,落下好看的轮廓。
黑色衬衫敞开两颗扣子,领带不知所踪,脖子如春夜细雨中的竹笋,利落地展现。
程墨是学视觉艺术的,以专业的角度欣赏程斯樾,野性与魅力交织,令人移不开眼。
她迅速收回眼神,“上学期的专业书,用不上了,转卖给学弟学妹。”
专业书大几百加币,谁不卖谁家里有矿。
尚冥啧了一声:“妹妹过得苦兮兮,都到了变卖课本的地步了。”
余资铄唱双簧:“斯樾你怎么当人叔叔的?妹妹日子过得太艰难了。”
程斯樾哑然 :“你书房学习桌子抽屉里有张黑色的卡,你干嘛不用?”
他是真的,没收到过一条来自枫叶国的刷卡信息。
尚冥挤开程斯樾的脸,肥到能刮油的大脸再次怼到屏幕前:“咱们小乌鸦懂事,替她叔省钱呢!”
余资铄不断点头:“再也找不出那么孝顺的孩子了,是吧。”
和众人隔着一整个太平洋的程墨,声音凉薄道:“尚冥哥,你长得真好笑。”
被乌鸦嘴程墨这么一说,尚冥情绪突然崩溃,尴尬起身想去厕所。
程墨继续输出:“尚冥哥,你去厕所偷偷哭发现每一间都有屎。”
尚冥眉心狂跳:“!!!”
余资铄挪动臀部,离尚冥远远的,悄悄撤回一个余资铄。
几年不见,他快忘记那丫头乌鸦嘴的威力了。
程斯樾倒是眉心舒展,嘴角微微上翘,臭丫头比刚回来那会儿开朗多了。
话甫出口,程墨有些懊恼,那几个不是叔叔辈就是哥哥辈,她一个二十不到的小辈儿怎么能说长辈坏话呢?
思量片刻,她组织语言想要道歉,生怕程斯樾生气。
未曾想,非但没等到程斯樾拿长辈架势批斗她的场景,反而等来一句别别扭扭的话:“小满,我想你了。”
“……”
程墨愕然。
她四叔,居然,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