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樾坐在床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后背靠着椅子背,闭着眼,睡着了。
这一瞬间开了0.5倍速,无限延长。
她慢慢地坐起来。
淅淅索索的动静,程斯樾睁开双眼,视线和她的撞到一起。
“……”四叔他怎么醒了?他自带雷达探测仪吗?
“想上洗手间?”程斯樾边问,边调整枕头,让她靠在床上。
坐好之后,她才发现右手被缠成了猪蹄,探寻的口吻:“四叔,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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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樾瞥她一眼,语气透出散漫:“嗯,你做梦跟人打架,一拳打在床架上,就这样了。”
“……”程墨狐疑,她半举着手,左右翻看,“我没做梦啊,我睡觉可老实了。”
“谁说的?小时候谁睡觉梦游的?”程斯樾自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她梦游,他是证人。
程墨硬着头皮:“我在枫叶国睡儿童床,睡觉不老实的毛病早治好了!”
话甫出口,她就知道坏了。
果然,程斯樾抓住了重点:“儿童床?”
程墨:“啊…哈哈,我是儿童,1米65的大儿童!”
“你住的房间很小?”
“所以才睡小床?”
“你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说得挺好?”
程斯樾一句接着一句,话多且密,和他平时寡言少语的形象大相径庭。
程墨不吭声了。
她总不能告诉四叔,她向二房东租了个独立卫生间住,就因为租金只要100刀一个月?
床头,摆着她的电话手表。
表上的时间:2:30。
程斯樾陪在她身边,熬到现在,眼底染上了浓浓的青色。
四叔对她已经够好了,她不能要求太多。
她偷偷告诉自己,贪心就像雪球,越滚越大。
“四叔,”程墨把脸转到窗户,看向漆黑的夜色,“我后天就回去。”
病房气氛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