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樾顿了一下,差点绕进去,他家压根没泡面这种东西。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在保温罐里戳了几下。
他发出不可置信的声调:“你从枫叶国带回来的…?”
“我昨天的早饭……”她想想不妥,旋即解释,“一口没吃上,就被抓回来了。”
程斯樾脸黑成锅底,“你早饭就吃泡面?!”
程墨:“怎么了嘛?浪费可耻啊。”
两人压根不同频。他问的是平时早饭吃泡面,她说的是今天早饭吃泡面,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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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暖温度舒适,加湿机的声音像白噪音,时间一下子慢下来。
柳家保姆打破尴尬,热情地端出保温袋里的饭盒。
“柳小姐吩咐我做的,粥、糕点……您看着吃点。”
程墨:“嗝——”
一个冗长的、带泡面味的饱嗝。
程斯樾嶙峋手骨按在腰上,山雨欲来的架势,“你在枫叶国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泡面当早饭吃!在保温罐里焐了一天多的泡面,她不浪费,居然一口一口吃掉?!
他本以为。
二哥把她送走,至少会安排好她的基本生活。
好歹有过几年的塑料父女情。
从前,像是一辆逆行的车,眼前的十九岁姑娘和过去那个五岁的奶团子重叠在一起。
程斯樾倏地想起,刚来程家那会儿,她就是那样。
那时候,他初中住校,周一上学前遇到背着小书包去上幼儿园的程墨。
她喊了声“四叔”,他随手给了她一块桂花糕。
她眼底淬满星光,说不出的欣喜。
周五晚上回家,程斯樾看见小小的一团蹲在后院角落。胖乎乎的小手展开手帕,拿出一块糕点。
她一口,金毛一口。
一人一狗分着吃。
当天半夜,她进儿保急诊挂水,金毛进宠物医院全麻洗胃。
一人一狗,双双食物中毒。
现在想来,“罪魁祸首”正是她舍不得吃的那块桂花糕。
程斯樾攥紧手,抿紧唇角。
原来这世上,还有比和她失去联络更苦痛的事。
现在,程墨鲜活地出现在眼前,程斯樾才蓦然发现,过去的五年,她过得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