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死灰复燃。
他攥住她的手腕,弯腰,气息离她很近,程墨警铃大作,错开一步,后背抵着电梯门。
“你要求未免太低了吧,他哪里好?”
“你穿超市打折衣,踩雪去读书,瘦脱相了你知道吗?”
“别对程析感恩戴德,是他先抛弃的你!”
“程墨,你得健忘症了?”
一字一句凿进程墨心脏。
湿润的雾气在眼眶蔓延,卧蚕蓄不住泪水,过往五年在枫叶国吃的苦在脑海里默片般播放。
她鼻子一酸:“那请四叔您告诉我,我能怎么办?赶我走的是你们程家,不由分说把我押回来的又是你们程家!期末了,我要赶due还要写essay,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让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程斯樾咬肌塌陷。
叮——电梯到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
倚在门上的程墨倏地失了重心。
一条铁臂紧紧箍住她的腰。
“站稳。”
短暂的触碰,她的腰比纸还薄。
掌心的热度猝不及防烫在腰间,程墨心头装了只兔子,通通直跳。
程斯樾阴着脸拍,猛地松开她,长腿迈开,搅动走廊的空气。
顶楼,一梯一户。
程斯樾熟练地按指纹,门却先他一步开了。
娇滴滴的女声从门缝传来:“你回来啦~?”
陌生又黏糊的嗓音,像烤焦的,程墨很确定,说话之人绝对不是柳闻莺。
一种偷情被抓包的心虚感在心间炸开,程墨转身,按电梯,门甫一开,幽灵般窜进电梯内。
“……”程斯樾来不及拽她,眼睁睁地看着电梯不断下行。
家门敞开。
大哥程斯檐的千金程杳杳举着炸鸡腿,吭哧吭哧吃个不停:“小叔叔,你怎么才回来?炸鸡都凉了。”
程斯樾脸黑成锅底:“你跑我家干嘛?!”
边说边往电梯走。
程杳杳不明就里,踩着毛拖鞋跟过来,“老师要叫家长,我爸又不在……”
果然,不闯祸不会来找他。
程斯樾没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