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暮渐渐有些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
迟缓地睁开眼帘,她毫无预兆对上一双深壑的凤眼。
离得很近,就在她面前隔着一臂之距。
四目交汇时,男人明显顿了下,“醒了?”
楚暮怔怔凝着眼前这张俊脸,恍神片刻,似才真正将他看清。
下意识抿唇,“怎么……是你?”
楚暮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被霍印尽收眼底。
他继续用食指别开女人额前凌乱的碎发后,收回了撑在她枕边的左手,“我父亲也住院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略微沉吟,楚暮强撑着上半身想要坐起来。
“慢点。”霍印见她行动不便,伸手打算帮扶一把。
“不用了。”楚暮扬了下输着点滴液的手臂,不禁将男人避开,她这会儿彻底清醒后,不肯再让谁多碰。
特别是霍印。
“李姐呢?”
霍印大概猜到她问的是方才那名保姆,“我让她先去食堂了,顺便帮你打一碗清粥。”
闻言,楚暮秀眉轻蹙,环顾的视线重又回到男人身上。
其实一直以来,就是她错误的把霍印对号入座,是她自己的问题。
可当真相大白后,或许是无法直面自己犯下的种种,总之,楚暮现在莫名有些排斥同霍印的接触。
想了想,她尽量语气委婉道:“你是我的小叔子,就这么单独留在我病房里,要被你占哥或者认识的人撞见,不太合适吧?”
霍印颀长的身影立在原地,垂着眸光看她时,神色夹杂着几许深意。
男人未语,瞧上她几秒后,这才迈腿走近床头柜,从抽屉里翻出两本皱巴巴的小红本递给她,“刚刚听护士说,这是你昏迷不醒时,一直死死捏住不肯松的东西,当时她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扯下来。”
楚暮脸色一僵,猛地把离婚证抢回来。
伪装的面具被残忍撕开,那种窒息的痛感聚在心脏上仍是密集,“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