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回礼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报告,哨兵发现这名女子在对面的县委宿舍楼上窥视我们,还进行了拍照,有重大嫌疑,这是我们在现场缴获的照相机。”
说着,刘援朝从旁边的一名士兵的手上接过了一部照相机,递给了我。
“还给我!你们没有这个权力,我是记者,你们这是在侵犯新闻舆论自由,把相机还给我,听到没有,不然你们就等着上内参吧,你们。”
那姑娘看到照相机就直接喊了起来。
我没理她接过照相机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下,哟呵,还不错嘛,徕卡的,这可是要拿外汇才能买到的,真心不便宜,好东西啊,不错,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窥视我们?”
我看着那女孩子问道。
“你谁啊你?一个破武装部有什么了不起的,神神秘秘的,好像谁愿意搭理似的,快把照相机还我,我要见你们领导,我就不信这歆县还反了天了,还是不是党的领导了。”
那姑娘本来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在刘援朝他们手上还算老实,现在见到能说上话的人了,就故态复萌,牙尖嘴利地上来就一顿嘲讽。
她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她横我更横。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态度放端正点,你要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你涉嫌窥探国家机密,犯有间谍罪,把事情都说清楚,不然你出不了这个院子。”
姑娘一听就炸『毛』了,冲我怒喊道:
“你敢!我告诉你,就连你们军区首长看到我都客客气气的,罗布泊、马兰山什么的我都去过的,你小小的县武装部一个破院子你冒充什么军事禁地啊你!看一眼还犯法啦?你学什么不好,学什么列宁和卫兵,猪鼻子上『插』大葱—你装象啊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你脱了军装回家挖地球。”
姑娘的手指头都快指到我鼻子上来了。
院子里闹腾着,但大家都是站在边上看没有挨边,我『摸』『摸』脸蛋,果然还是因为是自己太年轻了,看着不像是个首长的样子。问题是这姑娘什么智商啊,难道看不明白周围的情况、院子里的氛围,没看到大家的样子表示这里我最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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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执行重要的军事任务,这里已经被划为军事禁区。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刘参谋!”
“到!”
“带下去,关起来,你亲自审问!”
“是!”
我把手上拿的徕卡往刘援朝手上一放。
“找人去把里面的胶卷洗出来。”
“是!”
刘援朝手忙脚『乱』地接过相机,那个姑娘看着心疼,态度就软了下来。
“等一下,等一下!我里面装的是彩『色』胶卷,歆县没有洗印设备。我是中国青年报的记者,我叫蒋夜茗,我相机里面还有重要的采访素材,别给我洗坏了,责任你们可负担不起。”
我就知道会这样,小样,我一眼就差不多看出你的身份了,还跟我玩这套,呵呵,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证件呢?”
“在屋里,没带。县委的麻书记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我现在才仔细地看了看蒋夜茗,这是个在歆县可以说是非常洋气和漂亮的女孩子,简直就是街上的一道风景,虽然晚春的天气还会有点凉意,但她已经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最近京城街上的女孩子好像就流行穿红裙子,扎着麻利的马尾辫子,头发打理得很熨帖,留着刘海,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神『色』中带着与小县城格格不入的都市气息。
“没带?那就是说还无法证明咯。刘参谋,找个地方先安置下来,打个电话给县委宣传部,通知他们来认人。”
“是!”
刘援朝应了就要带蒋夜茗走,蒋夜茗不干,正要和我说什么,这时候在门口站岗的一位哨兵跑了进来。
“报告首长!门口有人要求要见首长。”
“请他进来。”
“是!”
过了这么久,该来的人也该来了,但是哨兵领进来的人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秦老师,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