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杨挺再顾不得胡思乱想,急忙跑了过去。随着金甲到来,两人也被几十个大汉围了起来。虽然没穿甲胄,但也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帮手。人多手也多,可别被人暗算了去。

事实却是杨挺想多了。韩武阳将草席砸出了烟,金甲人没动,一众大汉也没动。“咳咳……这伙人是吃定了我们,不屑乘人之危。”

不等杨挺有所动作,心口被开了个大洞的秦舞阳抢先开口,倒把个一脸凝重的小公子整愣了。

“你,没事?别硬撑了,有啥遗言速速交代。心脏都没了,就别替我操心了。”杨挺语调悲伤,不忍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发小死别。

“啥?心脏?好好的可别咒我。天下之大,没看遍前,我怎舍去死?”韩武阳大手一划,将一脸不舍的杨挺扒到了一边。一个“鲤鱼打挺”,居然硬生生蹦了起来。手掌前伸,掌心向天,冲着小金人四指连煽:“某适才大意寥,再来”

入目所见,韩武阳双目紧闭,心口爆出一个碗大的洞,周身黑烟滚滚,生死不知。“噗”又是一声闷响,壮硕结实的身躯毫无花销的摔在草席之上,将陶土烧就的碗碟压碎无数。

阚仓双眼微眯,心里全是讶异。自打得属下来报,事先等候的他马上便赶了过来。他的速度可谓不慢,可还是搭上了几条人命。虽然都是些低级甚或不入流的杂鱼,可毕竟是自己的部曲。

眼前这个浑身黑烟的家伙,处处透着诡异。不说其无有官身却能击杀官阶的“上造”,便是位列七阶的公大夫,也接不下自己的一击。要知道,他可是九阶橙色的“五大夫”。距官阶六级的“官大夫”仅有一步之遥。

天下之大,却等级森严。官阶相差半级,往往都能决定生死。可眼前的小子,一脸稚嫩,手法生涩,绝对不是乔装打扮的“老怪”;怎么能硬抗自己一击而不死?尤其是在心口击穿的情况下?

一念及此,阚仓将注意力转到了韩武阳的心口处。这一看,心下的惊讶更甚了——本是前后通透的窟窿边生出了无数蠕动着的肉芽。肉芽相互勾连纠缠,迅速修复着血淋淋的大洞。就在韩武阳一跃而起的工夫,血窟窿便自我修复的差不多了。从那嚣张招呼的动作来看,皮下的心脏怕也和好如初了吧?

“小子桀骜,确也有些狂傲本钱。既如此,本官也得认真些,好叫你知晓何为‘大夫之尊’。”阚仓可不是个弱弱柔柔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