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垂眸想了很久,没想出所以然来。
若非意外在梦中见过了这幅画,她兴许至今仍不知晓谢琅书房藏了这样一幅画,自然不会再去回想那些往事,毕竟那算不得好事。
良久,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将画卷收了起来。
她苦恼地蹙起眉:“有时想得太多也是毛病。”就好比这会儿,她就能从这幅画想到过去她经历的那些事是否另有隐情,猜测谢琅是否也有所隐瞒。
但这哪是她想想就能想出来的呢?
前尘往事不可追忆。
薛明月杏眸浅淡,沉默半晌后将画卷恢复原样,重新放回了暗格里,领着满头雾水的流云流杏两人离开书房,回到了院子里。
她无精打采地躺在摇椅上。
脑中思绪烦乱,一会儿是书房发现的画像,一会儿又是与谢琅的初见,以及上辈子曾发生过的桩桩件件……最后停格在了春霞镇遇到秋山秋明两人的场景。
若她的画像当真是秋明所绘,那他应当认得她才对。
可在春霞镇时这两人端的是不认识她的模样,那时她刚久病初愈,外公会同意她出去逛庙会,就是因为她的身边明里暗里都有谢琅安排的人手。
细碎斑驳的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撒下来。
薛明月望着头顶的叶子出神。
思及于此顿了顿,唇角微微抿起,眸子里浮现出淡淡的疑惑:可若是照这样说的话就不对了,以这个时间来看,她失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京城,谢琅不可能让知道她身份的人发现她的。
……那秋山秋明为什么能接近她就很好猜了。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那最后的答案容不得她不相信,好家伙,举世闻名的画圣居然是谢琅的人?
薛明月不禁嘴角微抽。
她忍不住抬起手背遮了下眼睛,那日庙会遇到的所有不合理之处就全都能串联起来了。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好运气!
敢情是谢琅找人陪她演的戏!
薛明月简直要被气笑了,气得一下坐起来,咬牙切齿,在他心里她就是什么不讲理的倔驴吗?他做这些事之前怎么就不能同她说一声好叫她知情呢?
他不说,难道指望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吗?万一她永远也发现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