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为其难地道:“那就走吧。”
她抱着画卷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提醒道:“劳烦侯爷替我将暖手炉给带上。”两只手只能抱一样东西,暖手炉便被她给放弃了。
听起来好像是交代,但更像是吩咐。
好像是一只抱回家许久的小猫,在经历了许多事之后终于愿意放弃警惕,恢复张牙舞爪的本性,坐在高高的柜子上,揣着手手指挥铲屎官忙碌。
谢琅顿时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捞起小巧的暖手炉,快步跟上了她的脚步,并肩前行,佯装随意地问了句:“你对幼时从河里救了你的那个恩人还有印象吗?”
薛明月随口道:“没有。”
谢琅眼里流露出点点失落,不死心地又追问道:“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吗?我可以帮你找人。”
“当然没有,我若是对他还有印象的话,哪还轮得到侯爷您来帮我找人?”
薛徐君早就把人给找着了。
她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且恩人肯定也知道他救的是谁家的小孩,既然他没找上门来,就说明他不在乎这件随手做的好事,也不在乎薛府的感恩。”
谢琅:“……”其实他还是在乎的。
薛明月想了想,脑海里真的又浮现出点点模糊的印象,救她的那个少年好像脖颈上还带着镶嵌了金玉的璎珞,想来家境应该没有多差。
她又补充道:“薛府的那三瓜两枣他肯定不在意。”
语气格外笃定。
谢琅惊讶的眸子微微睁大,张了张嘴,有心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时机,遂只好放弃。
薛明月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很快就走到了她住的小院,院子的名字很简单,直接就叫月苑。
月苑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只能说是好一个规规矩矩、普普通通的院子,她好歹也是薛府的嫡女,在林氏的孩子没出生之前,她在府里的待遇一直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