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知她安然无恙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这等事来,可见他真是个极会做戏的人,倘若她是一无所知的路人,见他此举恐怕也只会觉得确有其事。
否则,他好端端地擅闯皇子府做什么?
他不要命了?
乌夜小心地觑了眼她的表情,又将白家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最后隐晦地提了下侯府里的刑堂,那种地方,进去不管是谁都得丢掉半条命。更别说,审讯白家人的可是侯爷,侯爷比他们会的审讯手段还要更多。
……怪不得岑老王妃见到她的时候脸色不对。
这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啊。
白真真再怎么说,到底是在老王妃身边养了许多年的,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薛明月对刑罚了解得不多,唯一记得的就是上辈子谢琅落狱之后的模样,听说为了撬开谢琅的嘴,刑部的人几乎把所有的刑具都对谢琅用了一遍。
想到那时他奄奄一息、心存死志的惨烈模样,薛明月心头就是一颤。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
兀自晃了晃脑袋将那幅场面赶出脑海,直接问道:“薛家现在如何?”
“回禀夫人,薛大人如今尚在天牢之中,朝中有许多人都在为他周旋,按陛下的意思应当会将他贬到远地做县令。”乌夜答道。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才低着头继续道:“不过薛大人似乎并不满这个结果,薛府的人几次去侯府想要请侯爷出手相助,但侯爷并未帮忙。”
没有帮忙就对了。
想到薛家人还以她的名义来找了外公,薛明月的神情刹那间就冷了下来。
她生怕谢琅拎不清,于是叮嘱道:“你见到侯爷时,记得告诉他一声,我与薛家之间除了血缘上的牵绊之外再无其他,无需为了我而做些别的事。”
“夫人还请放心,”乌夜道,“据属下所知,您的断亲书已经流传出去了。”
“不过由于您现在是失踪的状态,所以那封断亲书是以侯爷的名义传出去的,您大可放心,此事不会留下任何隐患,亦不会有人非议于您。”
听到这话薛明月才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