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不由得怔愣在原地。
脑袋里全是他方才说的那些话,静安茶楼竟然涉嫌了舞弊之事?不仅将静安茶楼背后的林家揪出来,还顺便连坐到了薛徐君的身上?
她微微张大了嘴。
这不就是拔起萝卜带出泥么?
她爹薛徐君身为礼部侍郎,但在乡试舞弊这么大的案子里都能全身而退,可见他平日里有多谨慎,这会儿居然被妻子还有岳家牵连了,估计他得气得跳脚吧。
上辈子就不曾发生过这些事。
果然,世间之事都是在变化的,不能一概而论。
薛明月略微茫然地眨了眨眼,不过很快就平复好了心情,点头道:“开心。”
说完,她又认真地看向谢琅:“我很开心。”
唇角无意识地翘了翘。
从茶楼陈掌柜那里得知林氏插手她娘亲嫁妆,还将她当冤大头之后,薛明月就有想过到底要怎么解决他们这个麻烦,结果她还没出手,他们就先自食其果了。
薛明月在心里咂摸,这就是躺赢的快乐吗?
什么都不用做,过去那些针对她害她的人就自己遭到报应了。
谢琅看着她眉梢眼角掩不住的笑意,也弯了下唇角。
心里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黑眸里掠过亮光,抿唇解释道:“其实上次和你在静安茶楼碰见,我就是和他们去调查乡试舞弊之事,只不过那时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没告诉你,那是我第一次去。”
他这一说,薛明月眉尾倏地跳了下,这才想起来此事。
那天意外撞见后,她还在心里暗自揣测了他一番,认为他经常那种地方,其实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薛明月撞进他沉稳灼亮的黑眸里,眼睛像是被烫了一下,飞快地挪开目光,瓮声瓮气地道,“喔,那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才垂眸继续道:“不过你没必要同我解释,先前我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想与你和离,我没有说笑。”
她与谢琅之间如今只有表面的夫妻关系,双方并没有萌生情愫。
而维系这段关系的不过是责任罢了。
就像是纸老虎,一推就倒。
谢琅听到和离两字沉默下来,黑眸里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下一瞬唇角又重新扬起来,道:“我也没有说笑,明月,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是真的想要与你同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