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蹙了下眉,眉头紧锁,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解释道:“当时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才想将你抱回来的,只是不想吵醒你,便没有出声开口唤你。”
“原先不知你是这般想,下次定会征询你的意见。”
“没有下次了。”
薛明月呼吸略微急促,眼尾泛红,扭头淡淡提醒道:“侯爷,我们正在商议和离之事,日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天色不早了,侯爷还是尽早去休息吧。”
“流云流杏,送侯爷离开。”
谢琅脸色微沉,有心再解释两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她因此事这般抗拒自己,谢琅眸色黯了黯,不禁在心里苦笑了声,眼下他无论是做什么都没办法讨她欢心,反而还让她愈发不喜了起来。
他薄唇轻轻动了动,最后还是哑声道:“我……那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薛明月径自背过身没理他。
屋内的气氛凝滞,一时间鸦雀无声。
等流云流杏将人送走回来后,就看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独自生闷气,发髻松散,乌发略微凌乱地覆在脖颈一侧,唇角抿了起来,纤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铜镜。
两人对视一眼,她们是陪着小姐长大的贴身丫鬟。
知晓她这是心中烦闷没处撒,自小到大,小姐但凡是在外受了委屈便会自个儿找个地方生闷气。可见侯爷今日这一出确实是惹小姐生气了。
还是流云试探的问道:“小姐,侯爷这般待您说明他心中有您,您为何会这般生气?”
她见过不少的夫妻,可像侯爷这样体贴的夫君也是凤毛麟角。
这世上,懂得照顾妻子情绪的夫君太少了。
薛明月动作微顿,半晌才闷声道:“你不懂。”
薛明月望着铜镜里眉眼精致的少女,垂下卷翘的眸子,她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她明白谢琅是在关心她,但他关心的方式却让她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谢琅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很不一样。
不知是她重生带来的改变还是如何,总之这一点让她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罢了罢了,不许再提他了。”
薛明月想不通,索性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