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薛明月的眼中有难以遮掩的内敛欢喜,但又似想到什么,眼神很快黯了下去,作揖喊道:“明月妹妹,近来可还安好?”
“江表哥。”
薛明月摘下幕篱,唇边绽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颔首回礼道:“有劳表哥挂心,一切都好。预祝表哥秋闱顺利,一举夺魁。”
江华看着她笑吟吟的模样,耳根不由微微泛红。
眼前的表妹待他仍是一如既往的赤诚,将他的事放在心中,但却远不似先前那般亲近,好似嫁为人妇后瞬间就长大了许多,性子更为沉静。
与她之间像是……隔了层看不见摸不着的纱。
江华敛起眼底的落寞,笑着招呼道:“明月妹妹快坐,点的都是些你爱吃的菜,原本我是想昨日去侯府给你递信的,但后来得知你与侯爷进宫赴宴便作罢了。”
“表哥是如何得到外祖父来信的?”
薛明月道了声谢,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为何外祖父不将信直接送到侯府来?”
流云流杏两人自觉地退出包厢,站在门口守着。
“娄老先生担心你在侯府不便,这才让我代为转交,也能顺便替老先生看看你在侯府过的好不好。”
江华笑起来斯斯文文,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温声道:“这便是老先生给我写的信。”
薛明月忙拆信看了起来,比起她在府里收到的那封关怀真切了许多,字里行间都在担忧她身处侯府是否会被人为难,又是否过得难熬和不顺心。
还说若是她与小侯爷夫妻不合,他可以托人找关系帮她解了这桩婚事。
外祖父当真时时刻刻地记挂着她。
他从来没厌恶过她。
薛明月捏着信纸,浓密微卷的眼睫颤了颤,眼眶渐渐湿润。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盘月饼。
江华轻声道:“老先生托我带给你的,他亲手所做的五仁馅月饼,这两日我在京中听到了些流言,说的是侯府有人下药谋害老夫人的事……”
他的语气略微有些迟疑。
提起此事最重要的是,在这些流言中都说那些仆从是她送去官府的。
薛明月收好信件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抿起唇朝他露出个安心的笑:“此事无碍,还请表哥莫要告知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