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强撑着看了纪蓁最后一眼,彻底昏死了过去。当医官冲进乱作一团的崇德宫,赵喜云已经带着纪蓁悄悄退至偏殿。
安静的偏殿内,宫人肃立两旁,目不斜视。赵喜云拧着眉头与纪蓁相对而坐,一言不发地看了她良久。
纪蓁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又不好随便开口,只得端起茶盏,揭盖吹了吹,慢慢喝下。
毕竟,虽说她的身份品级皆在赵喜云之上,但赵喜云到底是女帝身边的红人,自幼便在宫中服侍。连李元樱见到她,嚣张跋扈的气焰都要收敛一二,何况是她纪蓁。
眼看着盏中茶水见底,纪蓁揉了揉肚子,心情十分复杂。
谁能想到她一大早进宫,便遇到了女帝又发飙又发昏。话没说上两句,她倒是被吓得不清。
过了这茬,又来一个赵喜云,只盯着她不说话,让她少有的,在宫中喝了个水饱。
真是服了。
这宫里,到底是怎么了?喊她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眼看殿外日头渐上,已是接近正午,纪蓁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决定不再耗在这里。
“赵大人。”
纪蓁对上赵喜云的视线,率先开口道:
“陛下凤体有恙,赵大人在这里就这么陪我枯坐,当真不要紧吗”
赵喜云听她说话,眼中神情未变。像是在审视着她,又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半晌,重重叹了口气,对身边宫人挥了挥手,吩咐道:
“带上来。”
嗯?带谁?
纪蓁心里正泛着嘀咕,就见两个侍卫押进来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一个素衣去簪的女子,心里顿时警觉了起来。
要知道,在南越,为官女子皆戴帽簪花。不同宫花代表不同品级,以示尊卑。
现在,在宫中,一个女子只着素衣,便表示她被脱去了官服。去了簪花,则表示她已经被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