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哐当一声,一个茶盏被砸在地上,碎了个彻底。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元珍忽然发难,对纪蓁怒目而视:
“不过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他现在连眼睛都睁不了,说是我东宫的人就是我东宫的人了?不过一个烙印,谁知道是什么东西,说是我东宫死士的烙印,就是我东宫死士的烙印了?青岩,这就是你审的案子?任由他们胡乱攀咬?”
纪蓁挑眉,侧身对李元珍行了一礼,道:
“太女殿下息怒,历来南越的王公贵族豢养死士,且以烙印区别各自身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殿下若要此子说话作证其实也不难,让他醒来即可。”
“说得倒是轻巧。”
李元珍看着地上那个男人毫无血色的脸,一颗心都在往下坠。
他是谁,她当然知道。因为他就是她豢养的死士,而那份西北防务图的草图就是她给的他。
目的,无非是引李元樱上钩。
身为南越太女,她最敏感的一根神经,便是自己的安危。
当所有人都以为李元樱是个废物公主的时候,她便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良居心。她的嫉妒,她的怨恨,李元樱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李元珍都看在眼底。
她防她,不是现在才开始防的,早在五年前,她就开始防她了,防她还有那个看似与世无争的二公主李元玫。所有人靠近她的人,她关注的人,身边都被她埋下了眼线。
就像女帝曾经做过的那样,建立自己的情报网,将自己的眼睛插进每一个黑暗的角落,这才是安全。
她的位置绝对不允许别人觊觎,她的枕边绝对不能有别人的鼾声。
只是她没想到,李元樱会这么蠢,一钓就上钩。更没想到,她作为棋子使用的纪蓁竟然能突然识破棋局,将她二人拘在此地。而那李元樱竟然胆子这么大,跟着审讯,竟不阻拦。
难道她当真不知道,跪在地上的那个张全盛是她的死士吗?当真不知道那个张全盛真的买了西北防务图?
一样株连九族的死罪,她为何如此毫不在意?
李元珍的眉头紧锁,却见纪蓁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而一旁的俞伯君则对她恭敬拱手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