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眉眼却十分淡漠,只是轻轻瞥了江飞浪一眼,便道:
“江府长子江飞浪,强抢民女、欺压良善,草芥人命,豪取强夺,虚伪奸邪,于县官沆瀣一气,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周遭一片寂静。
打手们和乡绅们都呆住了,这话是能说的吗?!
江飞浪在太平县可是县令也不敢得罪的,此人竟出言就是如此不留情面的问罪,这全然不给江公子半点脸面啊!
反观江飞浪,却城府颇深,怒火直冲胸臆,脸上却笑容依旧:
“不知大师是从何处听来这些谣言的?江某一向积德向善,为县城祈雨施粥,为乡民修桥补路,怎会做出如此多的恶行呢?”
谢灵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申冤簿,扔在了江飞浪的脚边:
“其上所书,皆是状告你的罪状,其下还有状告之人的姓名,你自己好好看看!”
江飞浪假做懵懂不知,捡起了脚边的申冤簿,随手翻开一页,只是几眼,他的脸色就变得惊恐冷峻。
其下所署的姓名,却是自己早已除掉的人!
这档子强买强卖的事情,早就被自己抹掉了痕迹,为何还有人留有记录?!
惊慌之下,他又接连翻开几页,查看其余的状书,发觉其下署名皆是已死之人!
“不可能!”江飞浪小声呢喃,“这些人明明已经死了!”
“难道他们死了,就不能揭发你的罪行了吗?”
谢灵睥睨而视,
“这些都是他们的阴魂亲自口述,可有半点虚假?”
江飞浪双手颤抖,捧着册子缓缓抬起头,惊恐的问道:
“你究竟是谁?!为何有这本册子!”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然用力,就要把这本簿子撕碎,但谢灵早就预感到他会暴起发难,目光一凝,神威随之罩下。
江飞浪浑身一僵,申冤簿便从他手中跌落在地。
“跪下!”
随着谢灵一声冷喝,江飞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时间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脑海之中响起的一道声音如雷霆万钧,不可不从。
在场的乡绅们也惊住了,从未在人前受辱的江家公子,竟在此人的断喝声中公然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