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好似长了眼睛,勾起鲜艳的红唇,宛如烈焰玫瑰,说出口的话又如西伯利亚的寒冬。
“哦,不对。应该说从他决定要刺杀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思想觉悟了!”
赛岚这次回过头来,深褐色的眼眸仰视着站在高处的老人,还是那么的温顺听从。
但那是表象。
表象之下十老看见她日渐膨胀的野心和张扬舞爪的爪牙。
“父亲这次也会替我隐瞒好一切对吗?”
“……”十老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她却又给了老人致命一击。
“就像十多年前,您帮我做的一样!”赛岚精确踩中地雷,如愿看到一根拐杖破风朝着她砸过来。
她没躲没藏,硬是挨了一下,白皙的额头立马鲜血绽开蜿蜒顺着她脸颊往下淌。
赛岚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低头看了眼温热的红色,表情越发的诡谲。
“父亲,您以前和我讲过一个故事。您对我说一窝老虎相残最后活下来的那只被称为“彪”。在民间传说中,老虎生的三只幼崽中,一定会有一只是彪。因为母老虎最多只能抚养两只幼崽,第三只幼崽通常会被遗弃,这便是彪的由来。”
“您说彪不仅六亲不认,还能跳到老虎背上咬其脖子,直到其死亡。”
“您当初跟我讲这些是想告诉我,我生来就是哥哥的磨刀石,要做一窝小老虎里面牺牲的那个。”
她脸上的鲜血蜿蜒而下,看起来狰狞可怖。
“可是你没想到哥哥不争气啊,他生下来的小东西也不争气,您看错眼了。”
“那一窝小虎崽里面确实藏了一只彪,却不是你想要的那一个。啧,多可笑?”
“自然界只对强者敬畏和崇拜。您当初帮我解决掉麻烦,不是因为您爱我呀,是因为您只剩下我一个孩子,而穆擎天还有孩子,他还在您身旁虎视眈眈,您需要我。”
赛岚左眼皮上面鲜血淋漓,眼睫毛浸润在湿漉漉的鲜血中,她却连手也不抬,仅仅站在原地仰望着高处垂垂老矣的‘老虎’,老虎老了,没那么权威了,而那只窝里的小老虎长大了。
“现在您不需要我了,您想要换个听话好掌控的人来,那怎么行呀?我当然不会同意。”
“所以您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不会在乎!只要能达成我的目的,死了儿子,死了父亲又算什么?”
赛岚张开双臂,像在拥抱世界上最迷人的东西——权势。
“我要世界匍匐在脚下!”
“……”
十老看着她形容癫狂的模样,蠕动嘴唇,已然发不出声音。赛岚这会儿看起来像疯子一样,没有半分理智可言。他开始重新审视起不再乖顺,不再表现出畏惧他的女儿。
“就凭你?”
“是啊,就凭我。”赛岚眼睛动了动,重新聚焦目光在他身上,将沾了血的手指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目光炙热滚烫,“…就凭一个您当初不看好的我!您不看好我,我却最争气。不是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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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老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