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也是,她的脚脱离了悬崖的边缘,身体下坠的那一瞬,后腰似有东西杠住。
很快意识到,那是有力的手臂。
她冰凉的耳朵,好像是触碰到了谁的胸膛,十分有安全感。
她听着,抱着她的人,低沉且温柔道——
“央央不怕。”
“爹来了。”
沈桑宁唰地睁开眼,将来人收入眼中。
他没有戴往常的面具,而是一层黑色的布。
谢欢温柔的嗓音中,压抑着没有散发的怒火,他手一捞,将女儿坐月子的毛绒帽抓住,按在她头上,随后轻身一跃,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回到了悬崖上。
他半蹲在地上,抱着躺在怀中的女儿。
沈桑宁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回味着他方才那句话,眼眶蓦然泛了红。
她原本没多少害怕的。
可是现在,却生出了害怕,怕爹被沈益陷害,因为眼下,沈益真的受伤了。
谢欢扬手探探她冰凉的脸颊,眉头蹙起,心想女儿受了惊吓,遂又说一遍央央不怕,半晌也没松开她。
别说沈桑宁了,围观者也没反应过来啊。
大变活人,突然出现,往悬崖跳还能飞回来?
而周韬如何,无人关心,他感受着身体的疼痛,看着抱在一起的真父女,数着生命的倒计时。
沈妙仪趴在地上,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桑宁,那个蒙面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吗?
她的父亲,不惜生命的代价,也要救她么?
这一刻,她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似苦似酸,似寡淡似惆怅,忽而又觉得可笑,她大抵是明白了,沈桑宁说的那句“所求不同”,是何意思了。
缺少什么,就越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