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抬头，转而问道，“我刚才问的，你的计划怎么样了？”

姬无命哼笑一声，“也多亏了你失踪了这一年，这一年里，季浮生确实也算是对我信任有加了。”

洛璃眯了眯眸，抱臂盯着姬无命的眼睛，语调散漫，“姬无命，有没有兴趣干票大的？”

姬无命身形一顿，颇有兴味地反问，“你想做什么？”

洛璃勾唇，眸中情绪明显，“灭了天谕宫。”

在人家的大本营说要灭了他们，洛璃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姬无命闻言，瞳孔微缩，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

他缓缓踱步至窗边，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却恰好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阴鸷。

“灭了天谕宫？”他轻声重复，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洛璃，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万劫不复，亦或是一劳永逸。”

虽然这样说，可他眼里闪烁着的，明明是无法遏制的狂热。

洛璃并未后退，反而上前几步，与姬无命并肩而立，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命运纠葛。

“我当然知道，”她目光坚定，望向远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神陨之地。

神陨之地，传闻中有真神陨落于此，因此得名。神的愤怒情绪哪怕死去，也依旧不熄，因而才使得这片宽广的土地成为大陆灵师的禁区。

可洛璃却不这么觉得，世间哪里有什么神明，只不过是实力超脱所有人认知的强大的人类罢了。

洛璃转头看他，声音淡淡，“但我有我的理由，而你，姬无命，不也早就想这么做了吗？我们联手，让天谕宫成为天元大陆的一段历史，如何？”

姬无命面色微动，垂眸思索。

片刻后，他倏然抬眸，心神微松，轻轻落下一字，“好。”

月光稀薄，神陨之地的边缘被一层淡淡的幽蓝光芒笼罩，仿佛是远古神祇残留的叹息，在这寂静中回响。

水牢内，只有一缕月光照射进来，洛璃一袭黑袍，长发如墨，在夜风中轻轻飘扬，她的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