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冰王,这件事呢,其实和我们教学区以前的一个案例很像的,我觉得我们可以仿照那件事的处理措施进行处理。”
“哪有一模一样的事!”林明轩冲林毅仁大吼。
这林毅仁,就是想照着以前发生的事处理眼前的问题。这样,就算有人说他处置的不对,他也能说是照着以前的处理方式来的。责任不能完全甩开,但是可以减轻大部分。
这就是个奸诈至极的混蛋!
但林寒澈却拦住了林明轩,示意林毅仁继续说。
林毅仁不是傻子,不会蠢到作死。
“这事情和事情之间当然是不一样的,但是相似点还是很多的。”林毅仁脸上是满满的油腻和满满的求生欲和满满的奸诈,“澈冰王,去年教学区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
“一名高年级学生言语挑衅低年级学生,导致两名低年级学生对他大打出手。
“事后在处理的时候呢,惊动了林沁英长老。
“沁英长老认为,虽然是那两个低年级学生先动的手,但他们动手的原因是高年级学生触及了两名低年级学生的痛处,而且高年级本来就该谦让低年级,出言不逊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所以啊,那高年级学生被打成了重伤又怎么样,都是活该的啊!这责任应该由那高年级学生来负。
“最后啊,沁英长老判了那两名低年级学生不承担任何责任。那个高年级的就惨喽!不仅被打成重伤还要被开除!”
林绍和林缘两人的脸都绿了。
林毅仁说的这件事是什么?就是他们两个去年干的事!而那位林沁英长老就是他俩的亲妈!
“不一样!”林缘突然大吼,“这两件事情不一样!”
林寒澈冷哼一声,一挥手,一股寒气冲出。
林缘顿时感觉自己的嘴冰凉麻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冻住了。
林绍气急败坏地吼:“直接封嘴!听不得别人讲道理!仗势欺人!”
林寒澈冷冷地扫了林绍一眼,把林绍的嘴也封了起来,顺便还把那两人的脚冻在地上。
林寒澈对林毅仁说道:“你继续说。”
林毅仁脸上堆笑,说道:“依我看啊,这两件事真的是太像了!
“那件事呢,是高年级主动挑衅低年级,这件事呢,是林绍和林缘这两个十六七岁的对林明轩这个不到十岁的出言不逊;
“两件事都是大点的学生触及了年幼学生的痛处,两件事都是小的把大的给打了。
“依我看啊,沁英长老的本事肯定是强过我的,我就按照她的处理结果来就好了。
“澈冰王觉得怎么样?”
林绍和林缘呜呜哇哇哼哼嗯嗯半天,脸都气红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此,甚好!”林寒澈冷冷地说,“明轩今天受惊了,我带他回去,教导主任觉得,这样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林毅仁立即应道,“教学区有规定,学生如果另外拜了师父,是可以不来学校的。林明轩同学有半步圣王太上长老林曌天这样的师父,不来教学区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林寒澈带着受惊的小孩离开了教学区。
林毅仁看到林寒澈走了,转身对着被冻在原地的林绍和林缘,似笑非笑。
“你们两个就——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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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轩在林寒澈的怀里沉沉地睡去,手里还是死死地攥着林寒澈的衣角。
林寒澈抱着林明轩,一动不动。
八长老林青岭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两人,说:“你们两个兄弟情深,为什么要跑到我的宅邸里面来?回你自己家不行吗?”
林寒澈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封住了林明轩的听觉。
林青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他现在睡着了,你也封住他听觉了,可以说话了吧?”
林寒澈这才开口,只说了五个字:“因为这里近。”
林青岭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就因为近?”
林寒澈点点头,说:“这里和教学区同在南区,我和明轩的家都在北区。这里近,就来了。”
林青岭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区有时候会被称为教学区,是因为几乎所有的教学设施都在南区。
但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教学区不仅仅只有那几栋教学楼而已,南区也是有很多住宅和休闲的地方的。林青岭的宅邸就在南区的东北方位。
林氏族地的最中央是核心禁地,被十大长老和族长的宅邸围了一圈。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对核心禁地的保护。你没有办法穿过核心禁地直接由南至北,想过去,要么从东区绕,要么从西区绕。
所以,从教学区到林青岭的宅邸确实比回林寒澈或林明轩的住宅要近得多。
“所以你就带着他把我家糟践成这样?!”林青岭欲哭无泪。
林寒澈眼皮轻抬,扫了一眼一地的狼藉,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小朋友林明轩放飞自我之后,表现出的年龄状态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所以到了林青岭的宅邸之后就直奔某暴脾气长老的寝间去,老虎拔牙一般把林青岭房间里的家具都试着拆了一遍。
林青岭寝间的家具是那么好拆的?林明轩这一天就耗在这儿了。
不用一点修为,用手抠,用脚踢,用牙咬,愣是一样重要的东西都没拆成,床桌子柜子啥的完好无损,被子枕头床单窗帘这样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
问题是林寒澈还跟林明轩一起闹,搞得家里佣人一个也不敢上去拦着。八长老因为审判林岩的事还需处理所以并不在家,只好叫来苏媚夭。
苏媚夭也被这个搞得头疼,她的年纪比林寒澈小,天赋也比林寒澈低,修为自然比林寒澈差了不少,根本拦不住,只能干看着,眼珠子都快吓掉了。
苏媚夭哪里见过这么疯狂的林明轩?这玩意儿是林明轩吗?莫不是被什么魔物附体了!这丫哪儿是人?这就是只发了疯的二哈啊!
但更让苏媚夭惊讶的还是林寒澈。
苏媚夭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讲理的林寒澈!她苏媚夭为八长老处理外交多年,自认为讲道理讲蛮理都是顶呱呱的,结果今天她发现,一向连话都不怎么说的林寒澈竟然能用一堆歪理说得她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
于是苏媚夭最好只能跟个傻子一样看着林明轩拆!
就在刚刚,拆了一天啥也没拆成的林明轩,气呼呼一头撞在床头柜上,疼得冲天嚎,眼泪狂飙,彻底刷新了苏媚夭的三观。
苏媚夭暗暗告诫自己,再也不要相信什么少年天才!他们人前风光,人后也不过只是个屁孩,还是破坏力超强的那种!
那边林寒澈还在哄着哭闹的小屁孩,这边林青岭已经到了。
还没等林青岭发飙,林寒澈手一挥,哐叽一声把门给关起来了!把林青岭给气得!差点就把自己卧室的墙给拆了!
林明轩这边在林寒澈怀里被哄着,苏媚夭那边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林青岭。
本以为林青岭会火冒三丈立即冲进去痛扁林寒澈和林明轩一顿,谁知林青岭听完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不!是今天特别多。
先是冷静睿智的少年天才林明轩跑到八长老房间里作死,又是金口难开的澈冰王林寒澈竟然满口歪理地说得别人一愣一愣的,现在又是暴脾气的八长老林青岭面对被拆的寝间竟然不生气!
苏媚夭决定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没醒!于是苏媚夭就回家冷静去了。
而房间里,林寒澈展现出了一流的哄小孩技术,直接把林明轩哄睡着了!这时候林寒澈才把门打开,放林青岭进来。
此时的房间已经惨不忍睹。
而林寒澈面对林青岭“糟践寝间”的质问,也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明轩还是个孩子,允他今日无理取闹又如何?”
“孩子你妹啊!”林青岭爆粗口,“他什么不懂?他不懂你还不懂吗?”
林寒澈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八长老宅邸有佣人,不用自己收拾,不怕。”
“但这房间是我的!是我的!我的!我晚上还要睡觉!”
“修炼去!睡什么觉!”林寒澈说得理直气壮。
“劳逸结合不行吗?”
“只见你逸,没见你劳。修炼去!”
“你咋不修炼?你咋不劳?”
林寒澈指了指林明轩的手,那只小手紧紧地攥着林寒澈的衣角不放。
林寒澈说:“明轩这样,我走不了。”
林青岭手起刀落,直接把林寒澈的衣角割下来。
林寒澈怔在原地。
林青岭一声大吼:“赶紧滚!”
林寒澈叹了一口气,说:“八长老,明轩只是个孩子,好不容易玩得这么开心,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林青岭一头黑线:“你觉得这小子还在孩子的范畴吗?他懂的未必比我们少!”
“所以他没有童年。”林寒澈认真地说道。
“林明轩是天选之人,注定要这样的,你又何必非把他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小孩?”林青岭试图劝说林寒澈,“既然已经得到了旁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天赋,超出同龄人太多的智慧,就必须承担一般人承担不起的痛苦……没有童年已经是其中最轻的了!”
“岂止……”林寒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明轩缺少的不是仅仅是童年,他缺少的……是一个孩子必须享有的关爱啊!”
林青岭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年我被贬为庶子,父亲只看重林志远,母亲也与我断绝关系。十二岁,那时候我十二岁,花了两年的时间才从创伤中走出来。”林寒澈轻声说着,“可明轩如今不过九岁,他尝到的苦,未必比我要少啊!”
“但他……”
“八长老!”林寒澈极不礼貌地打断林青岭的话,“明轩今天玩得很开心,他从未如此开心过。他一直很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但是你们都不允许。”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