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十二点,门口都没有动静。
钱橙盘腿坐在床上,视线从拼好的青蛙身上移到了纹丝不动的房门上。
她委屈地噘起了嘴巴,把青蛙放在了枕头旁,心想只要贺明川给个台阶,她就立刻顺坡下驴。
只是一直等到她睡着,房门也没被打开。
凌晨两点。
书房里,贺明川结束最后一个跟海外的会议,看了眼时间,钱橙应该已经睡了。
从书房出来,看到主卧紧闭的房门,他握着门把手,突然退缩了。
钱橙今天怒气冲冲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这样擅自进去,怕是火上浇油。
脚下一动,他转身往次卧去了。
中午随便吃了点飞机餐,周末家政又不来做饭,他没有吃晚饭,这会儿躺在床上才觉得饥肠辘辘。
贺明川饿得胃疼,轻手轻脚去了厨房。
家里还有些速食,是钱橙买的各种泡面。
贺明川随手了一个清淡的汤面,看了眼日期喷码。
坏消息是已经过保质期了。
好消息是刚过不久。
他自嘲地笑了笑,拆开了泡面。
红包循味而来,打着哈欠伸着脖子颠颠跑过来。
“好孩子!”贺明川倍感窝心,摸摸红包的头,感觉这个深夜没有那么凄凉了。
他破例给红包分了一点泡面和汤水,一人一狗沉默地吃着。只不过一人吃的晚餐,一狗吃的宵夜。
贺明川饿极了,吃得很快,但动作依然斯文。
他仰头把泡面的汤喝掉,又把红包的碗洗干净,收拾好厨房,这才回了次卧重新躺下。
钱橙早晨是被冻醒的。
被子盖在腰上,她的腿和肩膀都露在外面。
哆哆嗦嗦地把被子裹紧,旁边的枕头被她在睡梦里推得歪斜,一看就知一整晚无人来过。钱橙心里忍不住失落,又觉得贺明川这人心眼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