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当时前有板仓卓,后有那个踩着滑板在车流里左右横跳的醒目小鬼,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后,还真没空留意什么街边的广告牌。
如今仔细一回想,那家店确实是组织旗下的。如果当时琴酒也在店里,并且看到了他的车和他正在追踪的人……
江夏察觉到电话对面的沉默:“不过我没看清车牌,也可能那根本不是琴酒,只是另一个同款车辆的爱好者。”
安室透回过神,保持着冷静的语气,假装一切尽在掌握:“我知道了。你不用管这些,离这远点就行。”
挂断电话,安室透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
——江夏为什么要特意跟他说这个?
“他该不会真的察觉到了我的卧底身份吧。”这个念头闪过,又很快被安室透摇摇头,甩了出去:
“也可能是江夏察觉到了我和琴酒之间的紧张关系,而琴酒又在我行动的途中出现在了附近,所以江夏想提醒我一句,免得内斗时我在琴酒那里吃亏。”
想想组织成员之间那并不友善的关系,安室透觉得这个推测还算合理。
不过比起这个,另一件事更加重要。
——“请”走板仓卓的行动,还能继续吗?
权衡片刻,安室透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往厨房走,而是继续若无其事地巡逻起来。
如果板仓卓真的掌握着什么极端重要的情报,那么他的确可以冒险尝试抓人。
可实际上,既然这人既没有加入组织,又没被抓进组织关起来……那就说明他的价值恐怕有限,往差了想,或许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这种开盲盒一样的赌博式行动,显然不是一个成熟卧底该做的事。
“……谨慎为上。”最终,安室透只能叹了一口气,遗憾地作出决定:
“得先确认琴酒究竟有没有注意到我……另外,就算抓人,也不能在这里动手。我至少得在别处行动一下,弄个不在场证明,免得那个疑心病又天天追着我喊老鼠。”
要说组织里最让卧底忌惮的人,琴酒肯定算是其中之一。
虽说两人交集不多,但安室透感觉得到,琴酒始终不曾对自己放下戒心。
毕竟“波本威士忌”当年的搭档“苏格兰威士忌”和“黑麦威士忌”,一个个全都是卧底,其中黑麦威士忌还是最让琴酒痛恨的赤井秀一——安室透有理由认为琴酒对波本威士忌的怀疑掺杂了一点私人恩怨……可偏偏,这家伙怀疑得没错,他真的就是一个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