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室透回过神。
他确实注意到了一些异常,比如总是在案发现场很精神的江夏,此时竟然正躲在角落里睡觉。
再比如这次案子里,竟然又有江夏和他的那些熟人……
虽然觉得员工的状态有些奇怪,不过安室透简单观察了一下,发现江夏呼吸平稳,看上去只是在普通地睡觉,而且周围也有不少警察,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
安室透于是抱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不要惊扰不该惊扰的东西”的本能,没过去晃醒江夏,甚至没往那边多看,很快集中到了案子上。
刚才目暮警部说话的时候,他心里虽然在想别的事。
但身为一个经常要一心多用的情报分子,安室透稍一回忆,还是很快记起了目暮警部刚才在说些什么。
“我大概是晚上八点半来的这里。”安室透翻找出工作时候做的记录。
然后他看了一眼客厅书架上,两个同居者的合照,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岛村小百合,“邮包的收件人是‘岛村小百合’,不过我来送快递的时候,开门的是一位长发的小姐。岛村小姐不在,所以是那位小姐代她签收的包裹。至于异常之处……”
安室透目光扫过角落里的一些物证袋,又看了看桌上用来固定证据的痕迹,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签收的时候,签收人没能找到印章,所以是用笔签的字,一开始那支笔写不出字,所以我帮她拧开看了看笔芯,发现里面快没墨了,甩了几下才写出了字。记得签收之后,她随手把笔搁到了旁边的鞋柜上,然后拿着包裹关门进屋了,但是现在看来……那支笔好像不在现场?”
根据安室透的经验,现场的任何变动,都可能藏着重要的原因。
他没有丝毫藏拙的想法,只想尽早帮警方破案——今晚他虽然没有别的事要做,但明天还得早起,他不想熬夜。
“……笔?”被江夏按下了某种开关的毛利小五郎,此时显然想到了一些事。
他下意识地一摸口袋,取出一支笔来。
安室透看到毛利小五郎的动作,眉毛挑了一下:“没错,就是这样的笔……它为什么在你身上?”
“……”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好一阵,一对不再咸鱼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片刻后,他看向依旧没打算自首,咬牙想顽抗到最后一刻的岛村小百合,叹了一口气:“和美小姐中刀倒地的时候,是不是撞掉了一支笔,而且你把它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