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何抗抗的长篇大论,曲知遥禁不住说,“其实,我也就是很一般到的人,不值得你这样的。”

“值不值得,是我自己才能说了算的。”

“我只能答应你,能当你是好朋友,其他的……”

“那你是不是允许我比朋友更近一些呢,能允许我这样照顾你呢?”

也许是病中的人过于脆弱,面容苍白的曲知遥终于点了点头。

大年二十八,局里开始研究值班的事情,过年的班谁也不爱值,潘远图压根没寄希望能安排出去,只好在值班表填了他自己。

他们局不是什么特殊部门,除夕晚上是不用来的,可是白天还是要有人在的,以便于应付县纪委,以及市里的检查。

“你们就安心回家过春节吧,关键时候,还是我这般老骨头上吧。”潘远图在办公室自语道。

其他的人都笑嘻嘻地不理会。

唯有曲知遥说:“潘主任,我可以来值班的。”

潘远图眼睛放光,他媳妇嚷嚷好几年要去海南过年,可就因为单位值班他挪不了步子,“小曲,你没开玩笑?你家可是外地的。”

“没开玩笑。我可以的。”曲知遥是当真不爱回家,可她再怎么样,也要回去看看爸爸,便想着能拖一天算一天。她知道潘主任不愿意值班,她想卖个人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