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部长任达才将身体向后一靠,摆了一个随意的姿势,问道:
“江海啊,今年多大了?”
这次连“同志”两字都省略,意味着更亲近,也暗示着是非正式聊天。
“部长,我二十八了。”
向江海却没敢放松,他知道,这场谈话注定不会轻松。
“哪所大学毕业的?”
“东湖大学。”
“噢,东湖大学,那可是985啊!”
任达才似乎找到了话题点,转头对王洪权科长道:
“对了,洪权,你去把咱们昨天下午讨论的,准备重新报给黄书记的文件拿来。”
“部长,是关于大学生干部的那份么?”王洪权确认道。
“嗯,就是。”
“好的,部长。”
王洪权起身去了。
任达才将身子往前探了探,继续延续轻松的话题。
“江海啊,参加工作几年了?”
“今年是第五年,部长。”
“五年,才堪堪股级,实际上还是一级科员,你这进步的速度有点慢啊!”任达才盯着向江海的眼睛,开始诱导。
见说到正题,向江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本来早就应该进步,是镇长马坤和组宣委员金明丽设置障碍横加阻拦,那就成了告状。
小学生或者无能之辈,才动辄告状。
他向江海没那兴趣。
说缺乏晋升的阶梯,组织部门没发现人才?
人家现在正准备破格提拔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三两句话,向江海就被经验老道的任达才逼到角落。
正在犹豫该怎么回答,王洪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