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越野车车速很快,车队后面飘起一股巨大烟尘。
梁江涛皱起了眉头,什么人?为何再起波澜?
一件小小的煤矿事故,如今已经越来越复杂。
车队停在不远处,走下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老头,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一群穿黑西装、打领带,戴黑色墨镜的人。
一看这群人就来历不凡,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看着他们。
“老夫周铁雄,梁部长有礼了!”
轮椅上的老头被推到离梁江涛不远处,抱拳道,显然对梁江涛的身份一清二楚。
只见他穿着黑色中山装,满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充满了枭雄之气,还有一股草莽气和江湖气。
从他的气度、他的姓名,梁江涛基本上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部长,周铁雄是周坤的爷爷,是咱们周围几个地市最大的煤老板,也是资历最老的煤老板,黑白通吃,鼎鼎有名。”汉西安监局长在梁江涛身边小声介绍道。
梁江涛点了点头。
“原来是周老先生,您到这里有何贵干!”
“自然是为了我的那个不成器的孙子,他办煤矿死了人,当然要承担责任,行有行规,该赔钱赔钱,我无话可说,但你现在把他抓了,要把死人的事安到他头上,天下可没有这个道理!如果死了人要都算到煤老板头上,那谁还敢开煤矿?赚的钱还不够买棺材的!”
周铁雄虽然七老八十,又坐在轮椅上,但声如洪钟、中气十足,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这个人是周坤的爷爷周铁雄!听说他是汉西首富!好啊,他竟然来了这里,那我们的钱有着落了!”
“周铁雄可不是吃素的,手下的小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听说以前跟哪个村干仗,血流成河!猎枪、霰弹枪,连炸弹都有!”
“这么猛?政府不管?”
“以年前跟现在能一样吗?那时候没人管!建煤矿征地,全是跟村里打,交多少钱,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死了人都不管?”
“管什么啊?赔个几千块钱就行了。干煤矿,哪能不死人?”
“煤老板那么有钱,还那么抠嗦?”
“他们也不是一直都这么有钱,煤矿像金子一样是2000年后的事儿,以前也不容易,搞不好挣的钱还不如搭进去的多,出了矿难,煤老板被家属打死的也不少,当然,那都是那些小煤窑的老板,像周铁雄这样的,干了几十年了,是第一批煤老板,他们都是刀山火海走过来的,厉害着呢!他来了,政府的娃娃有好戏看了,咱们说不定能坐收渔利,多搞点儿钱回去!你三叔没了是没了,但咱们不能让他白没!多弄点钱,你们兄弟几个盖房子娶媳妇的钱就有了,一会儿千万不能怂蛋,听我的!”
“是!”
闹事家属认出了周铁雄,议论纷纷,底气也更足了。
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敢做。
“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