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喉结滑动,最终也只拿出一坛子美酒递与秦昭。
他问:“喝吗?”
显然他很明白,一切伤痛都不能被抚平,唯有遗忘。
美酒香气氤氲馥郁,望极西北,万重烟水。
他的安慰很白,但却管用。
秦昭笑了一声,声音清亮:“喝!”
荔颊红深,满堂香气,声歌盈室。
穆青目光看着秦昭身影,一口酒灌入喉间。
他们是朋友,更是知己。
因此他懂得秦昭心中烦闷,此刻默默的坐在旁边。
酒落喉间,辛辣的味道从胃里一路上延。
但秦昭眉梢都未曾动过半分。
两人就如此坐了许久,久到落黎撑着脸打瞌睡,久到新崖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
秦昭忽然问他:“师兄,你想你父母吗?”
穆青是孤儿,当年天降大旱,饥荒遍野。他父母在他尚未知事之时将他遗弃,若不是被师父捡到,他已经死了。
后面长大后他也想过要去问一句为什么,可如今年岁渐去,有些遗憾也便算了。
他得师父教诲,教他武艺,已经知足。
他道:“不想。”
他向来容易满足。
秦昭心下一紧,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神色,有些后悔问出这话。
穆青似乎瞧出来她的懊恼,笑着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
他安慰道:“其实没事,我早就不将这些当回事了。”
秦昭抿唇,没有相信他的故作轻松。
有些心结,是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就像旷野的风声,吹拂过那傲立于世的墓碑,是她一生都无法忘怀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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