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明这时已经慌神,生怕惹皇帝厌弃,于是猛地将矛头对准严学州道:“都是他,是他怂恿我的,父皇,儿臣知错,儿臣被歹人蒙蔽双眼,求父皇责罚。”
这下连严学州心中彻底失望,他形容枯槁,仿佛一瞬间便苍老十岁。
他惘然看向宋熙明,心死道:“殿下与臣共事江山一场,回首一看,也算君臣皆宜。臣也劝过殿下,行事不可张扬,遇事要知立场。西戎使者潜入大庆与您联系,老臣也劝过您,只不过您一意孤行,而我行差踏差,才落得如今这个结果。”
“如今事情败落,殿下再多攀扯,也抵不过大庆陷落的江山与流离失所的百姓。”
“你放屁!”宋熙明全当他说废话,强撑着起身一脚踹倒严学州,怒道,“都是你误我,才让我走上此路。”
谢敬看着这场笑话心中一叹。
倒是冼安在一旁始终垂头,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而此时互相攀咬的二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顾将自己的罪名摘脱。
明德帝的耐心已经耗尽,看着底下的闹剧,手指捏了捏眉心,才道:“传朕口令,今有刑部尚书严学州,尸位素餐、以权谋私,怂恿皇嗣勾结异族,不敬国本法制,以至社稷动荡,百姓流离,现处以户部侍郎严学州死刑,三日后午门行刑。抄办其府,府内家产全部充入国库,其亲族收押流放,永世不得入京,着令即日起程。三皇子宋熙明,身为皇脉却勾结外党,懈职有私,钻营权斗,意图篡位,不彰其德,现贬为庶人,关押其到宗人府为列祖列宗守灵,没有朕的允许,永世不得出来。”
明德帝本就极其痛恨异族,此刻宋熙明又如此行径,更担不起大任,明德帝心中失望愈发深重。
宋熙明却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连滚带爬的扑向明德帝脚边,边求饶边涕泗横流。
明德帝心中一片冷漠,仅剩的那点血脉之情也被消磨殆尽,此时根本不做理会。
宋熙明这下心中更慌了,他不敢相信明德帝真的处罚了他,此刻不仅心头没有悔恨,反倒有几分愤怒。
他将狠毒的目光转向冼安,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吐出蛇信。
“都是冼安这个老匹夫陷害儿臣,他也参与了,父皇开恩,饶儿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