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目光狠厉,望着宋熙灼道:“你懂什么?边关苦寒,熙敛去受苦多日,好不容易回来,皇上竟能狠心怪罪,让他在宫门长跪不起,他身为皇子,这是何等的欺辱?”
宋熙灼觉得她有些没救,叹息道:“父皇一是百姓君父,二才是我与皇兄的父皇,他所想之事是天下事,筹谋的也是江山之棋,如今正是危难之际,二皇兄弃百姓与江山不顾,不知道多少官员心中怒气难消,多少百姓对皇室失去期望,这难道不是二皇兄的过错?”
德妃言辞凿凿:“他身为皇子身份贵重,又岂是那些贱民之命能够比的?”
宋熙灼摇了摇头,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
她最后道:“我虽然身为女子,但也听过夫子教书,说为君之道,在于民。二皇兄身为皇子,难道不应该比我明白这个道理?”
说罢宋熙照提起裙摆,再也不理身后的德妃,自顾自的入了乾清宫的大门。
屋内烛火通明,浓浓的茶香四溢,也有凝神香夹在其中。
宋熙灼看到窗边伟岸却又苍老的身影,脚步一顿,福身行礼:“熙灼参见父皇。”
明德帝侧身看她,面容松了几分,道:“起身吧。”
宋熙灼这才站了起来。
或许是见过明德帝几次,每次他都温和无比,因此宋熙灼对他也少了几分惧意。
此刻见明德帝站在窗边,有些奇怪问道:“父皇是在赏月?”
明德帝挑眉:“何出此言?”
宋熙灼回道:“我观父皇长目远望,唯天上圆月值得一赏。”
明德帝不置可否,另有深意道:“圆月照高台,沧海桑田倏忽而过,可这斗转星移之后,不论多少年,月亮的阴晴圆缺都总有规律。”
宋熙灼一顿,目光也跟着望向那圆月:“生老病死总是常态,时间变化不停,连春秋都有规律,但每个人所遇之事却各有不同。”
明德帝哈哈一声,笑道:“说得好!每个人所遇之事各有不同,我想也应如此!”
宋熙灼见他一笑,也跟着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