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有几分惊愕,又妥协般低了眼,似乎不怎么想搭理人,可依旧会听循宴止的要求。
比起宴止,君行舟属实更喜欢和颜淮打交道。
大抵,是因为,他和宴止,本质上,是同样恶劣的人。
宴止看似开朗大度,实则他笑中潜藏最深的,是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倨傲。
君行舟亦然。
他看似宽仁和熙,温柔表象下,是沁入骨子里的凉薄,目空一切。
像他们这样的人,大概都是不怎么喜欢同类靠近的。
被人一眼看穿的滋味可不好受。
可颜淮不是。
他只是,生性不喜与人交往罢了。
颜淮冷漠的本质,其实可以归咎于,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
生了一张惊世容颜,偏又有着怯生的本性,这样的人,注定是会被鬼缠上的。
“府君。”君行舟望他。
“嗯。”颜淮颔首,颇有些兴致缺缺,大抵是本源缺失的缘故,他总有那么些时日会疲乏不已。
刚刚宴止手上的血,也不是对谁下手了,而是照例给颜淮放血罢了。
他的本源是什么,其实颜淮自己都不清楚。
但想来,要解决此事怕是不容易,否则宴止也不会多年如一日的给他放血。
颜淮大抵也是起过那么一丝好奇的,可宴止不说,他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