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躺在床上一闭眼,我就会看到我那时经历的折磨和痛苦,有时还会做相关噩梦,所以我没有办法和他们和解,和我自己和解。”
“而且在我成长过程中。
项江涛和阮美慧没有任何后悔,反省,每天享受我的请安,照顾,做家务,每每都会觉得送我前往管理学院是明智决定。
我没有办法接受,内心只越来越痛恨他们。”
项博深吸口气,目光看向烂尾楼窗边驻足停落的麻雀:
“至于为什么现在动手,原因很多。”
“第一,少年时代的我,对于他们没有反抗的力量,他们的力量,金钱,还有社会人际关系都要远超我。”
“我要是做出出格举动,说不定又会被他们送进去。”
“第二,见证那个女生杀死庞华后,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成长到有报复的能力,但是我不能轻易动手。
一方面可能会引起警方调查,另一方面可能会引起他们对我注视。”
“我一直在在设想一个天衣无缝的完美犯案,使得警方无法查到我。”
“但你的犯案并不完美,太快很仓促。”
如今审视阮美慧和徐占海案件,孟冬雅觉得项博犯罪并不高明,让他们无法察觉的原因,主要还是对于项博印象太好。
陷入了思维惯性,至始至终没有怀疑项博,会有弑父,弑母这种离经叛道可能。
幸好有高处存在。
孟冬雅暗暗看了一眼高泽。
如果没有高泽从庞华案件中发现漏洞,推测出凶手是项博,他们可能还真会一直疏忽下去,抓不到凶手。
“那是因为我患上了主动脉夹层。”
“医生跟我说过,这是一种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病,我可能明天死,后天死,谁都说不定。”
烂尾楼窗边的麻雀高飞而去,项博露出笑容道:
“原本我计划是工作以后,一个一个慢慢报复回去,但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
“尤其是在昨晚,你们警队那位高警官,把我线索和身份画像都分析出来了,只差没想到阮美慧儿子会犯罪。”
“所以我必须提前执行计划,杀了徐占海和项江涛。”
“我们高处确实很厉害,在市局没人能比得上他,他也是我崇敬的领导。”
扫过项博波澜无惊,没有丝毫懊恼,恐惧的眼神,孟冬雅知道教育他明白犯罪后果和意义根本无效,他清楚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只好问道:
“你杀死阮美慧,徐占海,项江涛过程呢?”
“过程很简单,我对他们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