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有可能。
人家可是韩亚文老子的战友,从外地来的化肥一直都是孙副专员负责分配,别人轻易插不上手,估计韩亚文是得了老子的命令,过来同原北协商——那可不就得先找马主任嘛。
只一会儿,马主任和韩亚文一起出来了,王城看到马主任头上一样有汗,心道,可能真被他猜中了。
“那咱们出发吧!”马主任招呼了一声,开始安排车辆:“那个,亚文,你就和卫民云芳一辆车,你们年轻人能说到一块去。我和王县长一辆车,我们两个烟枪,路上说不定还得多抽几支,别熏着女同志。”
一上车,郑卫民就问韩亚文道:“出事了?”
韩亚文摇摇头:“可能是我杞人忧天;昨儿有人在招待所附近晃悠,传达室的大爷见多识广,说有可能有人会趁机找你告状。”
“咋不是韩叔叔?他可比卫民官大。”王云芳奇道。
韩亚文说道:“我爸?他在黄原还没我出名呢,谁找他?要找肯定是找他郑卫民。”
这事儿还真不好办,郑卫民甚至都不是政府里的,他还在学校里没出去;但黄原的人打心里认定他郑卫民说话一定好使——应该会好使。
要是车前面忽然出现了一群人告状,郑卫民……还挺抓瞎的。
另外一部车里,王城头上也开始冒汗了:“昨晚……”昨晚办公室没人,电话也找不到;他们今儿甚至都没去办公室,直接就到了招待所。
马主任说道:“亚文还有一层考虑……要是真的有人冒出来,他从车里出来,说自己是个体户,替郑卫民挡一遭。”
王城想起来了,难怪今天韩亚文穿了个花衬衫,为的就是和他们这种干部打扮的人区分开。
“行吧……先去大队,路上不会有什么事儿,到了大队我赶紧给公安局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多留意一点。”
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人会想找郑卫民主持公道。
王城不管政法这一块,想不出来最近有什么冤案;但他也知道,有的人并不一定冤,可能是没占到便宜;或者是单纯为了使坏,告某个人一状——他们自己则半分好处都没有。
一路担心着到了徐家村大队,这边的唢呐已经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