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好~”凌洛继续压低声音,“我和你说,师叔不能来看你,因为师祖会生气。”
段以澜没作声。
“我能帮你什么嘛?”凌洛顿了顿,“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死了师叔难过,并不是觉得你是好人。”
“那你能帮我安慰安慰凌书吗?”段以澜急声道,“我怕他...咳咳...”
一阵剧痛袭来,段以澜忍不住咳出了声。
凌洛忙问:“你怎么啦?你还好吗?”
“我没事,”段以澜强行稳住呼吸。
门外安静了几秒,凌洛忽然说:“师叔说你总会做自认为对的事,是在自己感动自己。”
段以澜倏地愣住。
“我本来不明白,但现在我明白了!”
凌洛气呼呼道:“受伤了还不肯直说,非要自己扛着,你是想让师叔愧疚吗?”
段以澜眨眨酸涩的眼睛,有些茫然地问:“在他心里...我是这样的吗?”
“师叔说,他没有要求过你什么,当初也只想要一句话,但你就是不肯说,”
凌洛扁扁嘴,“你别想师叔会愧疚,本来就是你自找的!”
说完,凌洛便气呼呼地拿起脚边的小筐,背到背上:“我也不管了!你自生自灭好了!”
段以澜强忍着胸腔里钻心刺骨的疼痛,艰难地道:“小道长你等等...”
凌洛往门上一倚,双臂抱胸:“做什么?”
“我...”段以澜踌躇道,“我旧伤复发,能拜托你请个大夫来吗?”
凌洛:“为什么要请大夫治伤?”
段以澜:“因为...因为我还不想死,我想见你师叔。”
“哼,总算是肯说句实话了!”凌洛的语气还带着怒意,表情却已经缓和了不少,“看我心情吧~”
这时,那两个迅速吃完早饭的道士赶了回来。
“师叔回来啦,那阿洛先走了~”
打好招呼,凌洛便背着小筐,蹦蹦跳跳跑去找凌书。
——凌书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眼下乌青一片。
见到凌洛回来,他急急起身迎上前,:“他...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挨打?”
凌洛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师叔,您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啊?”
凌书哽了哽,沉默着垂下头。
凌洛又问:“师叔,他哪里好了?为什么您一直都这么担心他?”
凌书更沉默了。
是啊,段以澜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