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淼抱着膝盖,下巴搭在上面,见他进来,也不给他好脸色,自己别过脸不看他。
“瞧瞧我们小阿闲,”李摇风笑着将他抱到怀里,捏住他下巴细细打量了番。
“怎么一副不开心的表情?是不开心夫君未和你一道坐马车吗?”
迟淼:“要不是我腰酸背痛,我也骑马去!”
“就是怕你不舒服,才让你坐马车的,”李摇风笑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便入京了,想吃什么?夫君可以安排御膳房先做上。”
迟淼瞪他一眼:“不如问问李星碎想吃什么!”
“哈哈...”
李摇风扬唇懒懒道:“小阿闲真是掉醋坛子里了。”
迟淼扁起嘴:“掉进去就掉进去,我还不出来了呢......”
“他想请求为夫将席终陵派到津洲,帮衬他一段时间,”李摇风沉思一会儿,“淼淼,你觉着如何?”
“关我什么事...”迟淼继续扁嘴,“我又不懂国家大事,你自己决定,别问我!”
“我不是想问你同不同意这件事,而是想问你,愿不愿意为夫这样放过李星碎。”
李摇风神色倏地正经起来,“淼淼,他的将功补过,你还满意吗?”
迟淼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他知道,孟辰沙的命是李星碎救的。
那支“细作兵”也是李星碎带领的。
所以基本可以确定,李星碎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他当真从来没有夺李摇风江山,与旁人合谋算计皇位的心思。
“夫君,”迟淼将手搭在李摇风手背上,定定地望着他,“我们要赏罚分明对不?”
“有功当赏,有过也当罚。”
李摇风点头称赞道:“淼淼说得很对,不过我们也可以功过相抵。”
“你看着办就好了,真的不用问我的,”迟淼侧着身子靠在帝王怀里,咕哝着说,“反正他现在已经清白了,后续怎么处理,都说得过去。”
李摇风低头在他额上吻一口,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星碎其实就是很幼稚的一个小孩子。
去津洲的时候只有十三岁,自己还是懵懵懂懂,便要挑起管理水师的大梁了。
五年来,安安稳稳从不惹事。
婚姻大事由他做主,能不能入京也要先递折子问过他,不似李云竭目无法纪。
发生了那么多事,所有人都能害,唯独不肯牵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