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经入秋了。
秋风微凉,刮在人身上很舒服。
迟曜拽了拽自己身上的披肩,背着手长长叹口气。
他对面,鹤向卓跟着叹气:“你说怎么办?阿竹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他要跟那神医离开,我怎么拦得住?”
“拦不住也得拦,”迟曜道,“事到如今,要么留下温亦情,要么软禁阿竹,没别的办法了。”
鹤向卓:“那宫中太医我怎好硬扣在府中?”
迟曜:“那就只有后者了。快些办好,你我还身负重任呢。”
“好好好知道了。”
——鹤竹连门都没出去,就被鹤府的几名护院拦在了房中。
院中则站着温亦情和他的母亲。
“温大哥!”
鹤竹心急地唤他:“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走,你能打过他们的对吧!”
温亦情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打不过。”
“儿啊...”温菱华面露不舍,“母亲挺喜欢这小少年的,要么就...”
“娘,”温亦情扭头看她,面色不虞,“他可是鹤尚书唯一的孙子,您觉得鹤尚书会同意吗?”
“若我当真伤了这些护院,我们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温菱华哽住,默默低头。
她自然了解自己儿子,只是她更心疼鹤竹。
那率真活泼少年眼中的情意,她看得透彻。
“鹤少爷,”
温亦情忽地往前走了几步,隔着几米和鹤竹隔空对望。
“今日一别,日后便再无相见之日了,鹤少爷珍重。”
鹤竹猛地攥紧拳头,冲他大吼:“凭什么!温亦情!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拒绝,可以反对,但你凭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温亦情面色未改:“我说过,我们不合适。”
“什么才是合适?”鹤竹的脸色有些苍白,“我问你!你要的合适,究竟是什么样子!”
温亦情眼睫低垂,一双克制的黑眸半睁。
半晌才开口:“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