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包子以为这位夫人就是和她拉拉家常。

她从来还没有和人拉过家常,便觉得这事有些好奇。

她摇了摇头,“对若水妹妹早有耳闻,只是我们去京都的时候若水妹妹已离开京都去了蜀州。”

“哦,没见过也没关系。”

茶壶里冒起了袅袅茶烟,荣怡音揭开了盖子,便有一股浓郁的菊香扑面而来。

“这是今岁秋,从余杭送来的贡菊。”

“仅仅只有六两。”

她的本意是想告诉萧包子这就是钟离府在宁国的地位,可她不知道的是,作为晚溪斋的斋主,萧包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情世故。

这是她第一次远离晚溪斋游历世间,她只知道这世间银子好使。

此刻一听,她眼睛顿时一亮,“这么说……这东西很贵?”

荣怡音露出了骄傲的微笑,“当然很贵,有银子也未必能够买到!”

“哦……”

萧包子的视线落在了那白瓷罐子上,心里痒痒,就像王正浩轩看见了一条肥硕的狗一样。

“辰安现在是咱宁国的摄政王了,”

荣怡音熄灭了炉火,斟了一杯茶,并没有递给萧包子,而是独自端起了茶盏来嗅了嗅,才又道:

“他若是找到了那位皇长子,他当是新皇的恩人,无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

“他若是找不到那位皇长子……宁国总不能一直没有皇帝吧……姑且不去说那么远,他依旧是宁国最高的存在!”

“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他的夫人……”

荣怡音呷了一口茶,视线落在了萧包子的脸上:“他的夫人没可能是个草莽!”

“我听说了一些你的身世……奚帷可是个祸国殃民的大奸之人!”

说到这里,萧包子听出了荣怡音话里的味道。

她的眼微微眯了眯。

便听荣怡音又道:“好茶,配好壶,待上宾,方不辱没了这茶的贵重。”

“既为草莽,何不就在草莽之中?”

“既为大奸之人的女儿……怎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伯母的这些话恐怕有些重,但是为了你好。”

“也是为了他好!”

“你若是真有心于他,我倒是认为你远离他,对他更好。”

“缺银子么?”

“离开他,开个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