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晋王殿下,龙城守军的战果和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
很快,龙城守备左良才也匆忙来报,语气沉重的向陈怀安汇报道:
“殿下,龙城一战,守军将士斩杀敌军三万八千有余,俘虏敌军两万四千有余,缴获攻城器械、兵器装备、粮草辎重无数。”
“敌军统兵副将周武阳、常成虎,百户以上参将以下统兵将领123人尽数伏诛!”
“我军守城将士战死4506人,重伤394人!”
说完,左良才将脑袋别到了一边,默默的抬手擦拭着滚落到脸颊上的两行浊泪。
他本是破虏军八团的统领将领,昨日被临时抽调编入龙城铁骑之中随陈怀安出城作战,而后奔赴龙山大营。
可等他今日跟随晋王重新带领援军杀回来时,他的第八团就只剩下了重伤昏迷生死不明的旗手萧破一人。
看着昨日还生龙活虎谈笑生风的一众麾下弟兄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骸,左良才再也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痛哭流涕起来。
“殿下,末将无能,把先王留给殿下的心血龙城一战全都嚯嚯光了,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老兵,是破虏军最后的血脉啊!”
庞先楚突然单膝跪倒在陈怀安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殿下,你下令斩了末将吧,这么多破虏军的兄弟袍泽都长眠在了这龙城城墙之上,身为统兵将领的庞先楚又怎有脸面苟活于世?”
陈怀安没去理会,被愧疚和自责冲昏头脑后一心求死的庞先楚。
而是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那面连旗杆都被敌军的刀剑斩断,而后又被破虏军第八团旗手萧破,用尽最后的力气重新举起来插在西关城墙上的战旗。
随后,只见他用力将战旗连杆拔起,举着这面无数破虏军将士用生命扞卫,用鲜血染红的旗帜走到庞先楚的面前,厉声道:
“庞先楚,本王命你抬起头看看,这是什么?”
庞先楚缓缓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的双眼在看到陈怀安手中单臂高举,迎风猎猎飘扬的破虏军战旗时,整个人突然如遭雷击,直挺挺的愣在原地。
陈怀安一字一句,字字铿锵的说道:“庞先楚,你好好睁开双眼看看这面用无数破虏军将士的生命和鲜血染红的战旗,在好好想想你刚才说的是什么狗屁之话!”
“第八团萧破,一个旗手尚且知道旗在,城在!
你作为龙城八千破虏军的统兵参将,先王陈破虏的御营先锋,高祖皇帝赵莽亲自敕封的勇武将军,却连最简单的人在旗在军魂永存的道理都不懂!”
陈怀安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你还好意思让本王下令斩了你,本王若是真的下令成全了你,你就有脸面到地下去面对先王,去面对那些战死的破虏军英灵了?”
“还是说,你庞先楚已经想好到了九泉之下告诉先王,说他老人家是眼瞎了才把破虏军最后的血脉交到你这个不堪大用的懦夫手上,
去告诉那些战死在龙城城墙上下的破虏军英灵,是他们眼瞎了才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上战场去送死,
去告诉所有人,你庞先楚是什么狗屁的勇武将军啊,我看是懦夫将军还差不多!”
“殿下,我不是懦夫,庞先楚不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