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谋反?老爷子要是泉下有知,知道咱朱柏造了大哥儿子的反,他会怎样看咱?!”
“可是……”
“你休要再劝,吾意已决!”
朱柏“哐!”的一声把酒壶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周王、齐王都有谋反的迹象,他们是罪有应得!
可咱朱柏,做儿子时,对得起老爷子,做叔叔和藩王时,也没有愧对皇上,咱相信皇上,不会如此对待咱!”
却在这时,府邸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训练有素的跑步声和兵器敲地的声音!
朱柏眉头一皱,只见管家急匆匆从府外跑了进来:
“不好了王爷!”
“发生何事?”
“朝廷军已经把府邸给包围了,他们把兵器藏在了木材堆里,伪装成商队混进了荆州!”
“咚!”
朱柏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硬生生被砸出一个拳印,只见朱柏拳头淌血,紧咬牙根,脸上布满了震惊和愤怒!
“王爷……”
管家凑到了朱柏耳边:“若是现在调动荆州军还来得及,老奴和府中亲卫,必誓死保护王爷。”
“王爷,你……还相信你这侄子吗?”夫人叹息道。
朱柏攥拳许久,手臂青筋都快炸裂,喉结涌动数次,终是,松开了拳头,仰天叹道:
“唉!我观前代大臣,遇到昏暴之朝而下狱,往往多自尽而亡……”
“身为太祖之子,父皇逝世,我既不能探望病情,亦不能参与葬礼,抱憾沉痛,活在这世间还有何什么乐趣呢!今日又将受辱于奴仆之辈吗?我岂能如此苟且求生!””
说到太祖爷时,朱柏眼角泪流不止,掩面啜泣道:
“若是父皇还在,必不会叫我们朱家子弟反目成仇!
若是大哥还在,必不会如此猜疑我们兄弟。可……可是他们都不在了,如今兄弟被废的被废,想要造反的造反,只留下我朱柏一人,有何趣味,有何趣味?”
话到此时,朱柏站了起来,走到前厅大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仰天长泣!
就像是一个孩子受尽了委屈,却无处发泄,就像是一个男人承载了家庭里所有的苦,却无人诉说,于是只能跪天抬眸,幻想着已经离世的最亲最亲的人,痛哭失声道:
“呜呜呜,咱爹!咱爹!
儿臣……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