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也没下过不准外议的旨意。
而漏泄之罪,罪轻的都是绞刑,真按这个去罚,议事的二十几个重臣,怕是剩不下一半。
飞快地思量一下,蒙毅用力喘息了几下,咬牙再次劝道:“陛下万不可如此。
借债并非军事,真若治漏泄之罪,无异于以言获罪。
且并未提前下旨不可乱议。
陛下如此,怕难以服众。”
看到蒙毅这副样子,嬴政边捋顺了几下胡须,边哈哈大笑道:“是不是漏泄之罪,这不得查吗。
若真要直接定罪,哪还用杨端和入宫。”
将捋顺胡须的手放下,嬴政重重哼了一一声,“哼,那帮家伙泼粪时有多欢喜,朕就查的他们有多苦痛。
不好好折腾折腾,便都不长记性。”
顿了顿,嬴政对蒙毅挥挥手,“你那条线也十分紧要,该去做准备了。
此外,为了显得更真,也无暇深思消息的真假。
你先亲自跟着少府的人去府库里挑些上好木料。
不但要换掉黄品府邸的府门院墙,还特许加高三尺。”
虽然嬴政后边的安排有些孩童置气的意思,可毕竟并不是真的要治漏泄之罪。
为了避免过犹不及,蒙毅没有再劝说,起身行礼便退出寝殿。
转过身后,刚想迈起大步,迎面恰巧碰上了杨端和。
“你在里面,国相却没见?”
看到蒙毅,杨端和阴沉的脸上露出一股诧异,下意识的嘀咕一句,再次询问道:“陛下是打算让你我联手?”
蒙毅见杨端和这么快过来,显然是之前就已经在入宫的路上。
若是这样,卫尉军的失职便算不上太大,提醒提醒倒是也没什么。”
“应该是没这个意思,不过黄品毕竟已经被册封为安国侯。
陛下生气一些是肯定的。”
想了想,觉得杨端和的脾气比嬴政还暴,蒙毅立刻补充道:“泼粪这事可大可小。
且能这么干的,也全是些指着年俸吃饭的。
坏心思应该是没有,只是出于一时的气愤。
陛下若大发雷霆,您还是要劝劝。”
“劝劝?”
反问了一句后,杨端和脸色稍微变得有些狰狞,“敢情不是你小子的郎卫军出了纰漏。
何况不提安国侯于国有多大的功勋。
单是泼粪的那帮家伙明知道是老夫操持卫尉军,还敢做出这等脏事。
老夫不揪掉这帮家伙的脑袋,那就白投军那么多年。”
顿了顿,杨端和上下扫了扫蒙毅,语气带着些不满道:“你兄长虽然是个木头疙瘩,可好歹行事起来手却不软。
你倒是连他都不如,去了一趟河西还是个温吞样子,死扣那些所谓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