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黄品虽然让人厌恶,可不得不承认也是个浑身长满心思的。
对于冯去疾沉默的缘由,肯定是猜的极为通透。
这一次除非冯去疾在朝会上当众提起此事给黄品以助力。
不然黄品一定是要把冯去疾看做是与他站在一起的。
在政事上,同样是敌人。
而冯去疾这个时候过来,显然是没这个魄力。
既不想得罪黄品,又不想替朝臣说话。
总想置身事外的占便宜,哪来那么多好事给他。
除去这些,还有一个算不上得利的得利。
他能有今日,全是靠着起拟国策与律法得到的功勋。
现今嬴政与他在治国上明面上好似一致,实际上已经隐隐有所分歧。
嬴政对严格执行他起拟的律法已经有所松动。
如今再加上黄品的横空出世,这个倾向更为明显。
而真若是否定了他之前制定的律法,不要说今后再难得功勋,甚至过些时日他就要被排挤出朝堂的中心。
他一味的退让,并不能解决或是缓解这个隐患。
是时候让嬴政清醒一下。
治理大秦,光靠他嬴政是做不到的。
统归用小篆书写,已经断了六国文人为大秦出力的可能。
车同轨,更是断了六国权贵为大秦做事的可能。
原本都是在本国叱咤之人,给灭国也就罢了,如今全都给降到两轮的车驾。
且封地在明面上也没留一点。
真为秦人做事,脸面那是丢得一干二净。
能真心实意做事的,或是能指望的,还得是他们这些老早就过来的关东士卿与关内的秦人勋贵。
不然他何苦总是揣摩嬴政的心思,为何提出这些谋划,又为何极力推行郡县。
而眼下所有人都反对的事,嬴政还要坚持下去,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因此,对冯去疾的说辞李斯只是轻笑了两声,不急不缓道:“你都说陛下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怎么会看不出不是我所为。
既然陛下不怀疑我,我那么着急做什么。
更何况我哪里会知道是谁家干的这脏事。
此外,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这件事是我说话便管用的?”
端起自己的大碗吸溜一口荼汤,李斯慢悠悠的继续道:“其实仔细说起来,泼粪与倒灰渣的罪行相差不大。
能行这事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家,可出个罚赀还是不在话下的。
而推行的律法是陛下准许的,即便是加重罪行,也无非就是多罚些。
哪里会出现人头不保之事。”
冯去疾被李斯的说辞弄得气极反笑,“你别忘了黄品还是陛下的假子。